第158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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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厚的积雪之上，夭缓缓起身，在他的脚下，摆满了各种奇怪的物品……树枝，母鸡，十字架，以及大量的动物心脏。</p>

破旧的灰袄在寒风中摇摆，夭的脸颊被冻得通红，他抬头，眼眸中满是决然。</p>

“如果这个鬼东西真的有效，我愿意将一切奉献给你……如果仪式结束，我的病还没有康复的迹象，那些梦就终究只是梦……我不会再信什么巫，也不会再接受你灌输的那些东西。”</p>

“爸妈说他们在二区联系到了一位名医，可以给我更换心脏……就算这次失败，我也至少还有一次活命的机会。”</p>

黑色的鲜血从夭的七窍流淌而出，滴滴答答的落在身下的黑色阵法上，混杂的巫神道气息顺着阵法纹路蔓延，像是污染般将其连接成混乱的一团，从天空俯瞰宛若毫无意义的涂鸦。</p>

与此同时，</p>

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陈伶心头，就像是被困在某种极致的黑暗之中，但是听到有人在呢喃自己的名字……</p>

“是谁……在呼唤我？”</p>

……</p>

“啊啊啊啊！！！”</p>

陈伶抱着头颅，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裂开，他记忆中的一切都陷入混乱，原本他深信不疑的过往，开始一点点显露出真实的面貌。</p>

“不对……不对……”</p>

“错了！”</p>

“从一开始就错了……”</p>

“我不是陈伶，我也不是什么穿越者……我是……”</p>

……</p>

剧院。</p>

苍白的聚光灯下，陈伶的身躯跪倒在地，面目狰狞无比……</p>

一双双猩红的眼瞳围绕在观众席上，直勾勾的盯着台上陈伶，似乎都在等待他被白银之王杀死之后，剧院与现实被打通，然后一窝蜂的冲出去，重新掌握这具身体！</p>

就像不久前，它们将陈伶硬生生拖下舞台一样。</p>

陈伶的痛苦低吼在舞台上回响，他的五官肉眼可见的模糊起来，在迷惘的冲刷下，他的肌肤就像是融化的奶油，一点点滴落在地板之上……</p>

在那肌肤之下，露出漆黑如墨的斑驳……就像是“观众”的肌肤。</p>

恍惚之间，当时师傅压制住“嘲灾”之后，与那位篡夺舞台的“观众”间的对话，如同闪电般划过陈伶的脑海……</p>

“我是陈伶！！”</p>

“我就是陈伶！谁站上了这个舞台！谁就是陈伶！！！”</p>

这道声音惊雷般掠过陈伶耳畔，处在无尽迷惘中的陈伶，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猛地睁开双眸！！</p>

他缓缓低头，看向自己那在聚光灯下，漆黑如墨的双手……</p>

喃喃自语：</p>

“我不是陈伶，我也不是什么穿越者……我……”</p>

“我也是一位‘观众’……”</p>

“我是……”</p>

“【嘲】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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