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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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能。”楚牧云摇头，“【千面】是易容的能力，只能变换样貌，但他……他似乎连物品都可以变。”</p>

“那也太变态了，这就是那条扭曲神道的威力么……”</p>

“但强大的力量，通常意味着更大的代价。”</p>

楚牧云平静的望着雪地中，那袭幻想自己是枪管的红衣身影，神情有些复杂。</p>

“砰——砰——砰！”</p>

陈伶化身的枪管，对着虚无不断开火，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。</p>

直到他的枪口“看到”吓傻在宅屋下的钱凡三人，突然停下身形……他像是在思考。</p>

“他还残存有理智？”阴影男人诧异开口。</p>

“应该说，本能。”楚牧云淡淡道，“复仇的本能。”</p>

与此同时，被枪口盯上的钱凡三人，脸色再度煞白，他们刚才亲眼见证了陈伶重续神道，撕裂身体，然后变成疯子般突突突的画面……接连的认知冲击，已经让他们的大脑几乎停止运转。</p>

“他妈的……你为什么不死啊？你为什么还不死？！”</p>

钱凡怒吼一声，再度抬起枪口，对着红衣怪物接连扣动扳机！</p>

子弹撞入陈伶的身躯，迸溅出一缕缕鲜血，即便他的模样变成枪支，他的肉身硬度并没有太大的增强，就像只是换了个皮……</p>

下一刻，一张脸皮再度从陈伶脸上掀开。</p>

原本硕大诡异的枪管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个红妆似杏，眉尾似钩的“旦角”模样，从眉眼来看，与死亡的陈宴有八九分相像！</p>

大红的戏袍缓步踏过积雪，好似苍白世界的唯一朱红，</p>

“旦角”直勾勾的盯着钱凡三人，双唇轻启，紧接着，陈宴那悠扬而极具穿透力的唱腔，回荡在宅院上空！</p>

“小尼姑年方二八，正青春，被师傅削了头发。</p>

每日里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，</p>

见几个子弟游戏在山门下……”</p>

戏腔连绵，红衣拖出残影，瞬间消失在原地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