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族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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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杏檀说：“我说不上大道理，就直觉觉得是那样的啊！你不爱听就算了！横竖你是族长，你说了算。就算你打死我，我又能说啥呢？”</p>

她俨然一块滚刀肉的姿态，甚至闭上了眼睛，滚下一滴眼泪来。</p>

残缺的身子，稚气未脱的年纪，娇小的人儿，服软了态度。</p>

围观者当中，就有人心软了：“说起来是李乐庆欺负顾小乔在先啊，四个大孩子欺负一个小娃娃，还要把人扔河里。能叫杏檀怎么办呢？”</p>

“就是啊。也不是人人都像阿福娘那么明事理的。我看李老太就不大明事理。”</p>

有人借题发挥：“嘿，什么明事理，阿乐就是她的事理！上次李乐庆偷吃了我家晒的地瓜干，不光偷吃还糟蹋了大半，嘿，你猜李老太怎么说？她说谁叫我老婆把地瓜干晒在路边的！”</p>

平日李乐庆在村子里干的淘气事情可多了，人们一怕李老太泼辣，二怕族长护短，三来对小孩子不好计较，都敢怒不敢言。今日见事情闹大，正好借题发挥，哪怕得不着什么好处，也出一口恶气！</p>

李族长皱着眉，道：“李杏檀，你也别装可怜了。你嫁了人，就是大人，孩子们打闹，好生教育也就是了。把人吊在树上算什么事？这件事还是你不对，赶紧跟李老太道歉。我这边见程就不跟你计较了，算是揭过去吧！”</p>

人们炸了锅：“哇，这偏坦偏得没沿了都！”</p>

板子最终还是落在李杏檀身上，李老太挺直腰板，叉着腰道：“光靠嘴巴道歉可没用！你打伤了我们家金孙，汤药钱，　补身子，最少得给五两银子！”</p>

“我的老天爷，没听错吧！”</p>

“五两银子，我一家四口劳动力一年忙到头也就能剩下六七两银子……”</p>

“真不愧是李老太！”</p>

李杏檀任由大家炸锅，也不吱声。</p>

李族长以为她害怕服软了，微微点头，满脸“还算识趣”的笑容，道：“行了。李老太也别狮子大开口，五两银子也太多了。折半吧，三两银子。我这边写个字据，这件事就过去了。回过头来到了年末，合村上下贺年大酒，仍旧有你们顾铸家一份。”</p>

李杏檀却不知道所谓的“贺年大酒”是什么意思，旁边阿福娘搂着阿福，小声嘀咕：“杏檀丫头，一人退一步得了。贺年大酒谁家没得去，谁就在村子里混不下去了，要没好日子过的。”</p>

李杏檀懂了，哑然失笑：“这年头还有人玩F4的红纸条？”</p>

村民们：？“</p>

李老太梗着脖子：“三两银子不行，打发叫花子呢！我们家乐乐身子可金贵了，吃穿用度都得好的。一年到头得花十几两银子呢。摔这样狠，也不知道要多少补品才能补回来……四两！不能再少了！”</p>

炫富般炫养孙子，她还一脸自豪。</p>

李族长叹气，让步道：“行吧，那就四两，就这么说定了啊。”</p>

一唱一和，把李杏檀给逗乐了。她道：“我可没有答应啊。”</p>

“什么？”李族长震怒，瞪着她兴师问罪，“李杏檀，你别不识好歹啊！难道你想去见官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