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新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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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现在父子二人眼前的，是个鹅蛋脸小翘鼻，云鬓堆鸦的俏丽少女。脸蛋肌肤上还透着水汽，红红的发带顺着她微乱的鬓发垂落肩头，李杏檀眨眨眼睛，长长的睫毛迎风颤动，眼睛仿佛会说话。</p>

顾小乔看呆了，顾铸看了一眼，飞快移开目光，道：“嗯，很合身。这个戴上。”</p>

他伸出手，张开巴掌，宽大粗粝的掌心，躺着一对银镯子和一枚白玉钗子。白玉钗圆润富有光泽，银镯子颜色发乌，显然有些年岁了。</p>

看着李杏檀，顾铸竟有些紧张，生怕她嫌弃吗？</p>

李杏檀接过，道谢：“谢谢。这……不便宜吧？”</p>

顾铸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，道：“还好。”</p>

他没有提这些东西的来历，李杏檀也就不问。</p>

顾铸目光柔和，道：“原来如此，辛苦你了。你吃过早饭没有？想吃什么，我给你做？”</p>

家里才多少余粮啊，还给她做上选择了？</p>

李杏檀摇头：“煮，煮粥就好了。我已经熬，熬上啦。”</p>

她献宝一般，把手掌心的木牌子一亮：“看看，能，能看懂不？”</p>

刻意地，把语速放慢，果然口吃给改善了好些。</p>

顾铸就着她手里一看，点点头：“画得不错，跟小乔画得一样。好看，能看懂。”</p>

李杏檀就当他夸自己了，安心把木牌子挂在了工具挂绳上。灶屋里却飘来一股糊味……</p>

“糟糕！”</p>

赶过去一看，到底是分了心，没看火，一锅稀饭被熬干了。底部焦糊焦糊的，顾铸看着李杏檀“刷”地垮了小脸，倒是宽宏，摸了摸她的头，说：“没事。我来处理。”</p>

“怎，怎么处理？”李杏檀怪不好受的，她不应该贪图快速刷进度条，两边一起忙活。结果糟蹋了宝贵的粮食……</p>

顾铸道：“你别管了。先做好你手头的事情吧。你不是要给我弄工具架么？”</p>

他把她带回工作间，人就回了灶屋。</p>

怀着愧疚之心，李杏檀用心地把工具分类做好。又用多余的物料钉了个架子，专门分类放铁块、铁锭、铁片等用料。这些用料，都是顾铸锻造工具时要用到的，根据不同的订单，做成不同的物事，最多的是锄头铲子等农具，其次是菜刀起子之类的家用铁器。</p>

有几个大铁块，是用来打铁锅子、钉耙之类大件器用的。得有好几十斤重。</p>

不知不觉间，她识海里的蓝光越发璀璨柔和。</p>

李杏檀顾着忙活，也没留意，“叮”的一下，一块紫铜皮，凭空跌落。</p>

“咦？”她手里掂量了一下，沉甸甸的，紫芒暗藏，上好无比，“哪里来的紫铜皮？”</p>

她以为是混在铁料里头的东西，看着珍贵，不敢乱动，把它珍重放在了工具架最上面一格。</p>

顾铸铲掉了焦黑糊底的部分，注入热水，重新把饭烧开，撒入盐粒子，成了一锅焦香迷人的饭粥。连锅端了来，说：“吃饭咯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