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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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寒川说话语速很慢，像是在讲故事，悠悠道来。</p>

“他不是死于烧伤，是我告诉了傅文渊，我的父亲爱着我的母亲，是我装作天真无知，憎恨地告诉了他，说我的父亲会报仇的，是我一步步催化了二人的矛盾，是我让傅文渊亲手杀了我的父亲。”</p>

在昏黄月光的照射下，男人的瞳仁似乎变为了一种诡异的深蓝，没有尽头的深渊海洋，漾着无边绝望。</p>

深渊之中，是从地狱爬出准备复仇的恶鬼。</p>

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，温言喻不自觉发起了抖，男人身上那股熟悉香气再次涌入他的鼻息之间，苦涩又冰冷。</p>

傅寒川弯下腰，眸光相对，二人呼吸交缠，男人语气阴沉得可怕，“我在国外那些年，每每午夜梦回，我都会梦到那场火灾，我都会梦到我的母亲，我的弟弟。”</p>

“我一遍遍地听着他们的惨叫声，听着他们问我，傅寒川，你为什么不死，你为什么还活着，你为什么不死，你已经没用了，快来和我们一起，你为什么不死。”</p>

“我会梦到病房里我的父亲，他透过门缝注视着我的双眼，绝望又痛苦，他在向我求救，他问我，我是你的父亲，我那么爱你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。”</p>

“傅家曾经那些人在乎利益与权利，在我掌权后，我把所有东西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，他们叫我鲨鱼，只要看上什么东西就会去撕咬，他们也会叫我疯狗，满心满眼只有权利的疯狗。”</p>

“他们说得对。”傅寒川笑了起来：“可他们拿我没办法，没人能碰我的东西，所以时间一长，他们都想我死。”</p>

“正合我意。”傅寒川眼底满是愉悦。</p>

“所以我为自己选定了结局，我知道有人动了我的刹车，也如我所料我的车出了问题，我躺在车里静静等死。”</p>

指尖忍不住地颤抖，温言喻愣愣看着身上的男人，眼前这个平静地崩溃，被深渊吞噬的傅寒川，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。</p>

也不是书里那个男主。</p>

他应该害怕。</p>

可是……</p>

心脏在一抽一抽地泛着痛，钻心的痛，没由来的心疼，疼得他说不出一句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