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余烬掩埋过去，新芽破土而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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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拉默的余烬之上，驾驶着机甲的临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。</p>

天空是灰色的，空气中到处都是物质燃烧之后产生的灰烬。</p>

他打开自己的机甲面罩。</p>

望着灰蒙蒙的天空，刚刚继承女皇权限，成为格拉默皇帝的他。</p>

以最高的权限，向着格拉默铁骑下达了两个指令。</p>

【萤火们，请回家....迎接新生...】</p>

【活下去。】</p>

两条指令结束。</p>

临渊将自己的权限下放到了每一位铁骑的身上。</p>

铁骑，每个人都应该是平等的。</p>

“老师，你说得对。我们都会死...”</p>

看着自己的身体之上，赤金色的纹路越来越多。</p>

以凡人之躯，承受星神的血液。</p>

他也会变成这些余烬的一部分吧？</p>

随着疲惫感涌上心头，临渊直接躺了下来，最后看了眼格拉默的天空。</p>

他的意识便离体而去，来到了一片漆黑的空间之中。</p>

在这伸手不见五指，没有时间和空间概念的地方，他听到了很多的声音。</p>

有虫群振翅飞翔的声音；</p>

有列车驶过轨道的声音；</p>

有愚者放声大笑的声音；</p>

有巨锤砸向空间的声音；</p>

有歌者同奏谐乐的声音。</p>

好多种声音最后汇聚到了一起。</p>

变成了一声嘹亮的龙吟。</p>

伴随着一道光，一个糟老头子出现在了临渊的面前。</p>

“老师，我...毁灭了格拉默，毁灭了我们的家乡...”</p>

老头子正对着他，正如临渊第一次与其见面一样。</p>

面带微笑，和蔼可亲。</p>

“孩子，你的心中不是有杆秤么？”</p>

“在第一批火萤I型飞向天空的时候，格拉默它早就毁灭了。”</p>

“我们都是在余烬之中生活而已。”</p>

“而你，只是将这些余烬打扫干净，让格拉默迎接新生而已。”</p>

老头子慈爱地摸了摸临渊的头。</p>

“格拉默还会有新生吗？”临渊摇了摇头。</p>

之前那混乱的时期，变成虫子的铁骑与正常的铁骑厮杀在一起。</p>

边境还有虫群。</p>

纵然他用皇帝的权限下达了回家和活下去的命令。</p>

但已经觉醒自我意识，而且没有思想钢印存在的铁骑肯定会第一时间前往边境剿灭虫群的。</p>

最后能活下来多少，临渊不知道。</p>

也不敢知道。</p>

他怕最后一切都是空的。</p>

“余烬掩埋过去，新芽破土而出。”</p>

“化入晨星，与之同在。一龙陨落，万物新生。”</p>

“你下放了皇帝的权限，赐予了所有铁骑活下去的意志。”</p>

“这就是属于格拉默独有的不朽。孩子，你要相信他们。”</p>

老头子安慰着临渊，因为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情。</p>

“去迎接你的新生吧。”</p>

老头子敲了下临渊的脑壳，然后大笑而去。</p>

他在临渊面前化作漫天的星辰，点亮了临渊这漆黑一片的空间。</p>

“阿哈~~所以~你是人还是虫子？”</p>

另一个嬉笑的声音传入临渊的耳边。</p>

“我是你爹！”</p>

此时正捂着脑壳的临渊脱口而出。</p>

“哎呦~爸爸~阿哈想要零花钱~~~哭哭~嘤嘤嘤~”</p>

此时临渊才反应过来。</p>

他转过头去。</p>

只见一个面容不清的人形在临渊的身后，祂的周围还环绕着很多的面具以及让人看着就觉得很欢愉的物件。</p>

【欢愉】星神-阿哈。</p>

“啊哈哈哈哈哈哈！”</p>

“桀桀桀桀桀...嗝！”</p>

看着临渊那仿佛吃了奥利给一样的表情。</p>

阿哈放声大笑。</p>

真是太有乐子了。</p>

整个格拉默从开始到结束，对于阿哈来说就是相当欢愉的乐子。</p>

人成为了虫子，虫子成为了人。</p>

所以人可以不是人，虫子也可以不是虫子。</p>

“我就是来看看，【繁育】本就是【不朽】的一部分，【繁育】被其他星神的命途瓜分之后，有那么一小部分重回了【不朽】的怀抱。”</p>

“你走的【繁育】正是那回归不朽的那一部分。从某种意义上，这次繁育没有打赢复活赛。”</p>

“而直到最后，你把权限下放，如同宣告皇帝驾崩。”</p>

“最后幸存的人都会获得新生！”</p>

“就是因为这个行为，你从繁育彻底升格为不朽！这可真是太有乐子了！”</p>

“所以另一个问题，你是龙是虫？我很好奇呢。”</p>

阿哈正在用要搞事情的眼神看着临渊。</p>

但阿哈本体面容不清，谁能看到他的眼神？</p>

“哦~好厉害的样子，但这跟我帅又有什么关系？”</p>

临渊不打算和阿哈继续交流下去了。</p>

赤金色的纹路已经彻底覆盖了临渊的全身。</p>

正绽放着属于【存在】的光芒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