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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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霜一直是她的希望，现在她能出宫，有选择，还有机会过自己想的日子。</p>

这样真好。</p>

送完如霜，回宫时难得霞光满天。</p>

温柔看了眼夕霞，轻声问如月：“如月，你以后想做什么？”</p>

如月心头一颤，她抬头回：“奴婢只想留在宫里，照顾好妹妹。”</p>

如月也有选择，温柔点了点头，面上无悲无喜。</p>

回到重华宫，鹦鹉学会了新的话，张口就来：“昭昭，别生气了。”</p>

“你笑一笑啊。”</p>

闻言，温柔晃了晃笼子，扯出一个浅笑，语气凶狠，声音却轻：“什么都学，可曾想拔光你的毛。”</p>

鹦鹉哑然失声，眨着迷茫的大眼睛，因为温柔打开了它的笼子。</p>

养心殿内。</p>

纷意回禀，“温美人放走了如霜。”</p>

萧怀瑾猜测着温柔的用意，很想这样顺水推舟。</p>

用太后病重的理由推迟南巡合情合理。</p>

可路过御花园时，蓦然发觉那里的山茶花已经抽枝发了芽，眼瞅着很快就要开了。</p>

鸾驾在那里停下，萧怀瑾沉默了半晌，对纷意说：“去重华宫，告诉她，南巡照旧。”</p>

虽然他很想这样留下温柔，却看不得她枯死在宫里。</p>

萧怀瑾想，温柔不是想要选择吗？</p>

他给她。</p>

纷意转达完萧怀瑾的话，温柔十分惊讶。</p>

照旧？</p>

看着温柔压都压不住的欣喜，纷意心都紧了。</p>

她还是觉得自己从来都没看懂过温柔。</p>

她和这个皇宫里的任何一个人，都不同。</p>

想劝一劝，让她信一信皇上的心，可话到嘴边，纷意突然想起刚才她初入殿时，眼前死气沉沉的温柔，与现在的判若两人，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</p>

纷意垂下了黯然地目光，她是亲眼所见温柔宁愿做村姑啃糙饼，也不愿做宫妃的。</p>

还有什么可劝的。</p>

她心性坚定，从未动摇。</p>

迎着温柔眼里久违的亮光，最后纷意只说：“温美人好生准备吧。”</p>

此刻，她或许懂了，皇上为什么愿意放她离开。</p>

温柔走了，她才能活过来。</p>

如月看着纷意杂乱的脚步说：“从来没见过纷意姑姑这样失态。”</p>

温柔看了一眼，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</p>

她自往内殿走，迫不及待去收拾她的东西。</p>

打开柜子，精致繁复的宫装，每一套都可抵千金，带是带不走的。</p>

以前陪萧怀瑾出宫时穿的常服，也都是富贵无双。</p>

只有上次逃跑时那身骑装方便动作，温柔手指划过，选了它。</p>

以前她都没发现，萧怀瑾竟这么奢靡。</p>

接着，她又去收拾她心心念念的金头面，却发觉多了十几个妆匣，每个打开，里面都是金光闪耀的头面。</p>

原来，她已经有这么多金子了。</p>

眼前几乎是座金山。</p>

但温柔还是只拿了最初的那套。</p>

太贪心就什么也带不走的道理，她明白。</p>

还带上了端阳之前给她但没用上的迷药和一把小刀。</p>

去往春华山的地图，她早已背了千百遍，被她锁在柜子最底下，想来再无人问津。</p>

南巡那天，是萧怀瑾时隔多月才和温柔的再见。</p>

看着温柔头上戴着的金饰，他猛然发觉，好久之前，她已经这样打扮了。</p>

温柔以为她要跑，这事藏得隐匿谨慎，从未表露半分。</p>

萧怀瑾苦笑，他之前的确没有防备，可现在，他把一切看在眼里，觉得透彻无比。</p>

“温美人这簪子，很是眼熟。”</p>

温柔听莫名的一句，淡定地伸出了手腕，“和这镯子是一对的，您上回赏赐的。”</p>

萧怀瑾目光轻扫，他记得送给温柔的每样东西，也记得她每一天的打扮。</p>

所以他一下就记起，端阳谋逆那日，她戴的也是这套。</p>

是巧合，还是早有预谋。</p>

萧怀瑾抬眼，见温柔若无其事，面上平静如水，他嘲弄一笑。</p>

“你时时刻刻带着朕的礼物，朕心甚慰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