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谋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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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落居内，檀香袅袅。这座叶家的宅院虽不及京城的富贵气派，却透着别样的雅致。院中绿竹婆娑，凉亭内苍松如画。</p>

常嬷嬷领着魏国公父女穿过回廊，来到正厅外。她轻声道：“老夫人就在里面等着。”</p>

魏国公驻足整了整衣冠，深吸一口气。多年未见叶老夫人，不知她是否还是记忆中那般雍容典雅。他想起幼时父亲常常提起的那些往事，心中不由一阵感慨。</p>

“父亲似乎很紧张？”魏云柔小声问道。在她印象中，这位自小见惯了达官贵人的父亲，从不曾如此局促过。</p>

魏国公正要答话，厅内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：“正琦，进来吧。”</p>

父女二人迈入厅内。魏国公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主位上的叶老夫人。她和多年前自己见她时一样，依旧是那般雅致从容。那双明亮的眼眸中，仿佛藏着看透世事的智慧。</p>

魏国公忽然想起了父亲当年那句“叶家的当家人，不是寻常女子”的感叹。他毫不犹豫地跪下行礼：“魏正琦，见过老夫人。”</p>

魏云柔见状大惊。她还从未见过父亲对谁如此恭敬。在她的认知中，父亲可是堂堂北荣的国公爷，位高权重。怎能给一个商人行跪拜之礼？</p>

“快起来。”叶老夫人微笑着上前，亲自扶起魏国公，“你还是这般拘礼。当年你父亲要是有你一半懂事，也不至于总跟我赌气。”</p>

这话说得魏国公有些脸红。他知道老夫人说的是父亲年轻时那段单相思。父亲常说，他这辈子就服过两个女人，一个是自己的结发妻子，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叶家的当家人。</p>

常嬷嬷奉上香茗，茶香四溢。叶老夫人环视四周，神色突然变得严肃：“正厅外五丈之内，不得有闲杂人等。”</p>

“是。”常嬷嬷恭敬应声，随即退下，还细心地带上了门。</p>

魏云柔不明所以，却见父亲神色凝重。看来今日这场谈话，绝非寻常。她正想着，就听叶老夫人温声道：“云柔啊，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。那时你父亲刚做了魏州州府，特意绕到来宁州，带你来给我磕头。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。”</p>

“多亏了老夫人，不然魏家哪有现在的荣耀。”魏国公神色愧疚，声音有些哽咽，“只怪正琦从前太过张狂和自负，老夫人当年让我转给父亲的话，正琦没有转述。如今天下局势越来越差，建安长公主和叶家家主之事……正琦心中愧疚，可如今为了中原，也为了魏家，特意前来请老夫人指点迷津。还请老夫人能念在正琦曾经年少轻狂的份上，宽恕正琦一二。”</p>

“正琦，你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。”叶老夫人摆摆手，语气温和，“老身从来没有怪过你。老身当初点评天下时局，任谁听了都会认为老身是个疯子。一个经商的女人，怎么会明白天下来日的走向。老身理解，所以这事，正琦，你别有压力。”</p>

她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黯然：“至于我那儿子和儿媳……这都是命。老身也曾希望他们能守着老身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。可我那儿子心中有百姓，我那儿媳，更是誓死守护中原北大门,不愿北境再被外族踏破。老身当时虽然气他们，可如今却懂了。”</p>

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：“老身只想问你一句，他们的死，是不是并非战死沙场，那胡律达是不是暗中动了什么手脚。正琦，你只需将实情告诉老身就行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