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布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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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在镜月城第一次见到这个给他喂白粥的女子，他就被她吸引了。不是因为她的容貌，而是那种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灵动。她的眼神里总是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芒，说话做事也与常人不同。</p>

在江都时，她冒着风雪为百姓治病，从不在意自己的安危。她的心思细腻，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。就连此刻准备的这些药材和干粮，都显示出她的与众不同。</p>

这样的女子，如何能不让人心动？</p>

可此时看着眼前这一幕，萧禹突然明白了：在叶南雪心里，或许永远都有一个无可替代的位置，那就是这个从小将她护在羽翼之下的表哥。</p>

“南雪，”顾长翊的声音轻柔，“别哭了。等北境安定，我就接你过去。”</p>

“嗯，”叶南雪擦着眼泪，“你说话算话。”</p>

“什么时候骗过你？”顾长翊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。</p>

这般亲昵的动作，让萧禹心中一痛。他何尝不想这样宠着她、护着她？可他是南周的皇帝，注定要背负着天下苍生。他能给她的，永远比不上顾长翊那般纯粹的感情。</p>

“陛下？”慕白在一旁轻唤。</p>

萧禹回过神来，勉强笑道：“无妨。”</p>

只是那笑容里，终究带着几分苦涩。月光下，他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，心中暗暗叹息：原来，动了情的人，才会这般患得患失。</p>

顾长翊最后看了叶南雪一眼：“去休息吧，明日还要赶路。”</p>

“长翊哥哥……”叶南雪还想说什么。</p>

“去吧，”顾长翊推了她一把，“听话。”</p>

看着叶南雪依依不舍地回营帐，萧禹突然开口：“王爷放心，我一定护她周全。”</p>

顾长翊深深看了他一眼，似乎看出了什么，却只是说：“有劳陛下了。”</p>

夜风微凉，吹散了篝火的余烬。这一刻，两个男人都沉默着，心中各自藏着说不出的心事。一个是割舍不下的牵挂，一个是刚刚萌芽却不敢言说的情愫。</p>

而在营帐里，叶南雪望着月光下的两道身影，不知为何，心里也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</p>

……</p>

&#34;砰！&#34;</p>

北荣国的昭阳宫里，又一个金樽被摔碎。满地狼藉，酒香混着血腥味。原来顾闵刚刚下令打死了两个劝他的太监。</p>

“三千人？整整三千精锐，就这么归顺了顾长翊？”顾闵面色狰狞，“那个叛贼，凭什么？”</p>

冯宝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：“陛下息怒……那些将士，都是跟过长平王的老部下……”</p>

“朕不管他们跟过谁！”顾闵一脚踢翻了案几，“朕给他们的俸禄不够吗？朕赏的金银不够多吗？杨邵呢？让他滚进来！”</p>

没人应声。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，生怕触了这位疯子皇帝的霉头。</p>

“杨邵不敢来见陛下，”冯宝平低声道，“他……他怕连累了杨妃娘娘……”</p>

提起杨妃，顾闵冷笑一声。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龙椅旁，扫视了一眼周围战战兢兢的嫔妃们：“你们看什么看？一个个的，没有一个能像朕的南雪那么漂亮的！”</p>

他突然抓起一个酒壶，对着杨妃泼去：“你这个贱人的哥哥，就是个废物！”</p>

杨妃花容失色，连忙跪下：“陛下恕罪……”</p>

“恕罪？”顾闵狂笑，“你们以为朕在乎这些败仗吗？朕在乎的是……是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，眼中闪过一丝痴迷，“朕在乎的是叶南雪！这后宫三千佳丽，却没有一个是她！”</p>

他一把扯过身边一个宫女的头发：“你看看你，哪里比得上她半分？”</p>

那宫女吓得直掉眼泪，其他嫔妃们也都低着头，不敢作声。</p>

“来人！”他突然喊道，“备轿，朕要去南周！朕要亲自把她抢回来！”</p>

“陛下！”满殿的大臣齐声惊呼。</p>

“怎么？朕还不能出宫了？”顾闵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，“朕倒要看看，她能躲到哪里去了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