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【疯人院】短暂的清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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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被直接通过食管塞入胃的过程，让陈极立刻一阵犯呕，生理性地想吐。</p>

而一旁，女护士背过身子，挡住了陈极的视线，似乎在检查杜听风是否真的将药吃了下去。</p>

几分钟之后，她走了。</p>

空荡的病房内，唯剩下陈极两人。</p>

“她没有强迫你吃药？”</p>

陈极低语道，看着蹲在他旁边，神情有些担忧的杜听风。</p>

“我运气好。”</p>

杜听风笑了笑，从舌底掏出几颗药丸，“药丸被黏住了，她没发现。”</p>

陈极怔怔地看着他手上完好无损的药丸，片刻后，才有些恍惚地说道：</p>

“也是。”</p>

“你一向......都很幸运。”</p>

他没再说话，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，走到门旁边。</p>

“我.....去一下卫生间。”</p>
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杜听风愣了一下。</p>

“胃有些不舒服。”</p>

陈极轻声道，直接将门推开，外面原本喧嚣的走廊，此时却空无一人，非常安静。</p>

他知道，这是因为其他病人也回去吃药了。</p>

刚刚发出尖叫声的房间，也寂静到如同坟墓一般。</p>

那几片药下肚之后，陈极能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幻觉在消失，原本耳旁从未停歇过的嘟囔声，也越来越小。</p>

陈极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的表情，反而几步走进卫生间，杜听风紧随其后。</p>

“你还好吗？”</p>

杜听风担忧地说道，“这药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？”</p>

“副作用就是让我的幻觉消失。”陈极简单地道。</p>

他又看了一眼杜听风，忽然问道：“你不进来么？”</p>

杜听风摇了摇头：</p>

“我在外面等你。”</p>

杜听风在卫生间门口直直地站着，外面走廊的灯透过他身上，打到黑洞洞的卫生间里。</p>

他的影子一直延伸到陈极的脚下。</p>

嘭！</p>

陈极甩上隔间的门，一句话没说，立刻跪倒在马桶前面，手指再一次伸进喉咙里，强行催吐！</p>

他尽自己最大努力，不发出一点动静，无声地将胃里未消化完全的药片吐了出来。</p>

他的脸色苍白如纸，手指有些颤抖，从裤袋里，再次掏出了那张卡片。</p>

他抚过上面的字，“幻听”，“幻视”......</p>

还有最后一句：</p>

【注：病患疑似另有「卡普格拉妄想症」：幻想自己的亲人被其他人所替换】</p>

“唐琴......”</p>

“这是第二次。”</p>

陈极心里默默念到，将纸片放回兜里，开始回想起之前一小时内发生的所有事。</p>

他刚刚一直半停滞的大脑，此时开始超乎常理地飞速运转。</p>

首先，是小果，以及女护士的事情。</p>

她们两个明显不正常，当然，不一定是鬼，但绝对疯了。</p>

小果的行为，是以：“我是四中游泳队”这一句话，作为基础。</p>

她一直在福尔马林溶液里游泳。</p>

而女护士，虽然看上去是鬼，但当她的手指伸进陈极嘴里的时候，那冰冷的触感中，隐隐有一丝温热。</p>

弑母后，在被逮捕进精神病院的这段日子里，陈极曾经在医院的手册中读到过一种罕见精神病：</p>

科塔尔症候群，又称行尸综合征。</p>

准确来说，这种病属于妄想症的分支之一，是一种罕见的精神妄想障碍，患者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亡，不存在，或者相信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僵尸。</p>

这很符合女护士的情况。</p>

那么她们两个都应该是精神病人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