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依恋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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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白柔软的毛发，嘴上戴着托运时还未摘下的嘴套，尾巴疯狂示好摇动。</p>

这只狗，正是她的小e。</p>

根本没搞清，她的狗怎么会从祁琛家里跑出来。姜晚笙神情愣怔地定在原地，直到小e再次扑向她，才倏然回神。</p>

她蹲下身，先把边牧的嘴套摘掉。</p>

脱离了束缚，小e欢快地大叫了两声，然后来回挨蹭她的身体找味道。</p>

“它怎么…会在你家？”姜晚笙单手摸着狗，抬眼意外地问。</p>

祁琛挑眉，反问：“我也想问。”</p>

“你的手机为什么会关机？”</p>

顺着他的话音，姜晚笙拿出手机。</p>

发现屏幕是黑的，确实是关机了，大概是拎东西的时候不小心长按了关机键。所以她也就没接到送狗上门的人打来的电话，于是人就把狗放在了对门邻居家里。</p>

错在自己，姜晚笙干笑两声，她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抱歉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</p>

“先别急着抱歉。”</p>

又是一句冷淡的打断。</p>

姜晚笙没明白什么意思，脱口道：“啊？”</p>

下一刻。</p>

在看清眼前一幕后，她忙不迭地收了音。</p>

祁琛彻底让开身体，身后屋内的环境一览无余。</p>

姜晚笙看到熟悉的客厅格局、精致的装修风格、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纯色地毯，以及——</p>

地毯上那摊淡黄色液体。</p>

“……”</p>

她眨眨眼，没看错，确实是狗尿。</p>

姜晚笙无措地抖了抖睫毛，整个人陷入巨大的心虚中。</p>

可惜，心虚的只有她一人。</p>

罪魁祸首小e在后面不断地扒拉她示意快点回家。她转头，它立刻乖乖地端坐，半歪着头看着她，一脸的不明所以。</p>

半晌后，姜晚笙摸摸它的脑袋，瓮着声小声安慰：“你也不是故意的，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本来就累，到这里后也没有尿垫给你用，这不是你的错。”</p>

好吧，她投降。小狗狗怎么会有错呢，错的是她。</p>

谁让她手机关机了呢。</p>

只能道歉。</p>

她无声深呼吸，顿了顿，“那个……我赔吧，多少钱你和我——”</p>

“先把地板给我弄干净。”祁琛拒绝她的提议，丢下这话后便转身离开，迈步往屋内走。</p>

话音落地的刹那。</p>

姜晚笙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，进屋蹲下身擦拭漆色地板，才擦几分钟，耳际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，像是闷在玻璃里。</p>

她突然意识到。</p>

祁琛丢下她，是去浴室洗澡了。</p>

想到这，窘迫感愈发强烈。</p>

水声塞满了听觉。</p>

偏偏走也不是，留也不是。她盯着被擦得干净光亮的地板和洇着污渍的毛毯，脑子里的杂念与慌张到处乱窜。</p>

倏然间，一股淡淡香味涌上鼻尖。</p>

应该是沐浴乳遇水融化散发而来，她不自觉地轻嗅。</p>

很淡的柠檬混着雨水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，揉进些许绿叶被碾碎的茶味清冽，耐闻的木质香和清冷的气味调合得很好。</p>

像是找了私人调香师定制的。</p>

很好闻、很心安的味道。</p>

是在机场重逢认出他的味道，也是在那日他醺酒后在他怀抱里闻到熟悉的味道。</p>

还是——</p>

那年在种满香樟树的安城一场暴雨中，他和她约定过永远不会忘记的味道。</p>

一切重叠，姜晚笙理智似是卡顿住。</p>

她怔然不动，目光无意识地落在虚空中。</p>

陷在回忆里愣怔了不知多久，祁琛走了出来。</p>

周身的水汽还未散尽，他随意套了件简单纯色黑t，撑起线条优越的腰腹轮廓，喉结性感，颈部深陷的锁骨透着清爽与野欲。</p>

额前碎发潮湿，微微垂着，遮不住鼻挺薄唇的精致五官。</p>

那股木质香随着他靠近更加浓郁。</p>

对上他锋利又有些倦怠慵懒的眉眼。</p>

姜晚笙下意识问出心底的问题：“这个味道……”</p>

是我们第一次淋雨时的味道吗？</p>

话到嘴边，又咽了回去。</p>

毫无意义的问题，是又怎样，不是又怎样，终归那场雨早就过去了。</p>

于是，她忽而转了话音，说，“很好闻。”</p>

祁琛视线凝聚在她鼻尖：“浴室的水温正合适，你可以试试。”</p>

他的表情冷静得过分，像是无关紧要一句。</p>

姜晚笙：“……”</p>

呛得她哑口无言。</p>

她也彻底缓过神来，盯着那团已经擦不干净的地毯，思考了几秒。</p>

余光瞄到身旁的贝果袋。</p>

抱着愧疚的心突然找到落脚点，她抬头，眼睛一亮：“吃早饭了吗祁总？”</p>

话题转得太快，祁琛沉默几息：“没。”</p>

“那我请你吃早饭。”</p>

他深眸意味不明地睨看她：“去哪？”</p>

想着家里还在面包机里的吐司和冰箱里的一堆食材，姜晚笙下意识回：“我家，来吗？”</p>

尾音因心虚以及想要快点弥补的急切，而不自觉地带上些许嗔音。</p>

回音在宽敞的空间内飘了会，她才察觉这丝异样。</p>

听起来，有些像撒娇……</p>

祁琛看向她的目光倏然褪去冷漠。</p>

他缓缓站直，唇角勾着玩味的笑。</p>

姜晚笙眉眼轻拧，感觉到有些不对劲。</p>

“昨晚趁我喝醉随意进来，今早又特地牵只狗来邀请我去你家吃早餐。”</p>

他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懒散，说出的话语却浸着锐利嗤音。</p>

他停了停，淡笑——</p>

“你真是贼心不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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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