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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卢长明走后，徐东升在范恋雪旁边坐下。</p>
她依旧一言不发。</p>
徐东升叹息一声，“你糊涂啊。”</p>
这一声感慨，仿佛刺痛了她，她有些不受控的抬头，盯着徐东升道，“我糊涂？”</p>
“对，在你们这些当权者眼里，我是糊涂。”</p>
“可这是我的错吗？”</p>
“我想转正，我想用我所学，研究一些东西出来，我有错吗？”</p>
“我想我的学生，在他们智力和想法最活跃的时候，有所成果，我有错吗？”</p>
徐东升摆摆手，“范老师，你说的这些我能理解，可为此搭上自己的身体，值得吗？”</p>
范恋雪眼泪滑落，然后又用手擦去，她坚定的点点头，“值得！”</p>
“我知道你权利大，如果你能让我的课题顺利的进行下去，我也可以把这个身子给你。”</p>
徐东升吓了一跳，连忙往旁边闪了闪，苦笑道，“范老师，我知道你的难处，可是你也不能动不动就用自己的身子换资源啊。”</p>
范恋雪苦涩道，“可我现在有的，也就这个身子了。”</p>
徐东升自然能明白范恋雪的难处。</p>
只是他身份在这，总不能跟她说她做的对吧。</p>
就在徐东升沉默的时候，范恋雪忽然往他这边靠了靠，“徐秘书，你官大，卢教授都怕你，你是不是也可以决定课题研究的事？”</p>
徐东升还以为她要自己给她拨经费，便轻轻摇头道，“这些课题我不懂，还是要走流程。”</p>
范恋雪眼底闪过一抹失望。</p>
随后又把头埋在了腿上，“那你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出现？”</p>
“要不是你，我的课题一定能拿下的，这样我的教授职称也稳了，那几个学生的履历，也会更好看一些。”</p>
徐东升心中哀叹。</p>
不知为何，这一幕让他想到了卖炭翁。</p>
他刚要继续向范恋雪保证，接下来会很快处理完江海大学的事，没想到姜秀莲这个时候回来了。</p>
她看到了门口放着的塑料袋，又听到楼道里有声音，便试探着喊了声东升。</p>
徐东升探过头。</p>
姜秀莲带着疑惑往这走，“怎么不进屋？钥匙丢了？”</p>
走到楼道口，刚要扑进徐东升怀里，就看到了蹲在台阶上的范恋雪。</p>
姜秀莲深深的看了眼徐东升，冲着范恋雪努努嘴，“这位是？”</p>
徐东升接着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。</p>
姜秀莲听完后，也跟着叹息，随即过来将范恋雪扶起来，对徐东升道，“走吧，这里也不是说事的地方啊，先进屋。”</p>
徐东升点点头，然后对姜秀莲使了使眼色。</p>
姜秀莲白了他一眼，然后带着范恋雪进了屋。</p>
徐东升心中长舒了口气。</p>
姜秀莲常年做办公室工作，跟人谈心最有一套，有她在，说不定就能让范恋雪放下执念，打开心扉。</p>
徐东升的直觉告诉他，范恋雪的嘴一旦打开，也会给接下来的工作带来不小的助力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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