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我想收她为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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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哐——”</p>

厚重的宅门应声而开。</p>

大红灯笼无风自摇。</p>

林厌抬起猩红如血的双眸，平静地望向其中。</p>

只见重重回廊，好似迷宫。</p>

而迷宫的深处，有人脸戴面具，似笑非笑。</p>

一袭大红戏服，墨色长发及腰，且歌且舞，演绎着孤芳自赏的独角戏。</p>

林厌的到来，丝毫不曾打断他那腔调优柔的唱法，落了这一出折子戏。</p>

他清楚，自己的这位三师弟季蝶衣，一旦沉浸入戏曲的世界，便不会理会俗世凡尘。</p>

别说林厌这位大师兄的到来。</p>

就是师尊来了，也拿他没辙。</p>

当然，这只是林厌的猜测。</p>

白狐妖君或许是有辙的，不过他惜才爱才，对这位三弟子是尤其纵容。</p>

只因为季蝶衣身世离奇且天赋才情尤为特殊。</p>

他不似修仙界中绝大多数的修士，选择了一条现有的前人开拓出的坦途大道走下去。</p>

如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道、剑道、风道、血道、光道、暗道、力道、画道、梦道……等等。</p>

常有人说这世上的修炼之道早已被辟尽.</p>

后人只需沿着前人开拓出的道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，自然能够修成正果。</p>

可白狐妖君便不认可这样的说法。</p>

而他对季蝶衣最大的期许，莫过于他最后能否突破那一线桎梏、顺利成功地开辟那崭新的道。</p>

戏道！</p>

林厌没有听戏的爱好，也常常难以理解戏中人与戏中事。</p>

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安静地伫立在原地，默默地等待这一曲唱罢。</p>

倘若蝶衣师弟尚未尽兴，又唱起了新曲。</p>

他兴许还会接着笨拙地等下去，毫无怨言。</p>

没有人教过林厌作为一名大师兄该做什么。</p>

白狐妖君也没有。</p>

他亦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大师兄。</p>

但不知不觉间，守缺峰上的后进弟子们，纵使他们的性情各有各的古怪与独特，却都纷纷将林厌当做了自己心目中的大师兄。</p>

在这一点上，连一向叛逆的拈花佛子释空也不例外。</p>

一曲唱罢，林厌轻轻拍手称赞。</p>

“好戏，好戏。”</p>

台上的季蝶衣蓦然回首，似哭似笑的面具下透出一双淡青色的幽芒。</p>

他与林厌的一双血瞳遥遥相望。</p>

毫不客气地说，这一幕，颇有股恶鬼来见幽魂的既视感。</p>

要么怎么说白狐妖君专收妖孽呢。</p>

“蝶衣，见过师兄。”</p>

季蝶衣并未开口，雌雄莫辨的声线便自林厌的脑海中传来。</p>

随即，他迈着戏步，来到林厌的面前。</p>

林厌向他微微颔首。</p>

“不知师兄深夜来访，有何要事？”</p>

这一回，季蝶衣的声线，又成了沉稳的男声。</p>

林厌摇摇头。</p>

“倒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。”</p>

“主要是我才刚结束历练不久，来看望你。”</p>

“那次要呢？”</p>

季蝶衣的声音又化为了娇滴滴的女童声。</p>

这是他尚未开创成功的戏道带来的影响。</p>

并非季蝶衣成心要装神弄鬼。</p>

“次要吗。”林厌的神情有几分微妙。</p>

不过最后，他还是开口问道。</p>

“不知季师弟是否知晓我们守缺峰上，新来了一名道宗女弟子的事情？”</p>

“师尊的新弟子？”</p>

连季蝶衣也难免诧异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