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坐起凭窗意惘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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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贵妃所生的几位公主皇子也都没有好下场，四公主不到两岁便早夭，二公主、三公主双双被卷入二皇子谋逆一案中，最终也都自刎谢罪。</p>

除此之外，先皇众妃嫔中就只有静妃一人诞下过皇嗣，而且一子一女都平安长大了。</p>

三皇子陆廷浠如今年十有六岁，被封睿王，已经离宫开府独居。</p>

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下，静太妃是可以离宫与开府的儿子同住的。</p>

但因着太后因病离宫休养且后宫无主的缘故，便只得继续留在宫中，暂代管理六宫之职。</p>

五公主即昌平公主，如今年岁十四，尚未及笄，便同静太妃一起居住在这福安宫中。</p>

这些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，能在这后宫中平稳走到今日，可以想见，静太妃心智手腕必然不俗。</p>

到了住处，梁宫令转身同各位贵女交代道：</p>

“这里每座寝殿规制都是相同的，诸位女君可以自行选择，等安置好后，便再回到此处汇合。要是有什么缺的，尽管告诉宫婢们，差她们去置办就行。那奴婢就在此等候各位女君了。”</p>

说完，便朝她们颔了颔首，众贵女纷纷回礼道谢，随后各自和同伴进屋归置行李。</p>

静太妃为她们选的这处住所，位于福安宫西侧，是三座相邻但不相连的配殿，两个人住绰绰有余。</p>

东侧正对着的就是昌平公主的寝宫——抱月楼，两边隔得不是很远，方便往来。</p>

许兰茵睨了姜澂鱼一眼，冷哼一声，率先迈步走向了最南面那座寝殿，也是距离公主寝殿抱月楼最近的一座。</p>

郑嘉紧随其后。</p>

姜澂鱼并不理会她，转头去寻叶兰蕙。</p>

随后看向站在原地不敢动身的方婵与吴希娴二人，和声说道：</p>

“你们先挑，我和叶姐姐住哪间都可以。”</p>

方婵连忙摆手，“那怎么好，还是你们先挑吧。”</p>

她看了眼旁边一直讷讷没有做声的吴希娴，心里默默叹了口气。</p>

姜澂鱼见状，知她二人是碍于品级不好意思越过她先选，于是也不再推辞，同她二人点头致意后，便与叶兰蕙结伴去了中间那座寝殿。</p>

看到她俩也走了，方婵叹了口气。</p>

她同即将要一起同住的这位寝友以往无甚交集，只在宴会上见过几次，彼此都透着一股陌生。</p>

现下也只能认命地走向最北侧那座寝殿，收拾东西去了。</p>

虽说是同住，但并不是真的睡到一张床上。屋子很大，东西次间都配了床铺，寝具一应俱全。</p>

姜澂鱼同叶兰蕙各自择了一间稍作休整，其实也用不着她们自己动手，行李都是由宫婢和内侍们来回搬运的，她们只需说明白什么东西放哪里就好。</p>

安置好行李物品后，她便在矮榻上静静地坐着发呆。</p>

殿内龙翔凤舞的雕甍绣槛已经斑驳了色彩，院子里经年苍柏的枝干上也刻蚀下岁月流逝的痕迹。</p>

物是人非，时过境迁，她还是住进了这座皇城里。</p>

叶兰蕙挑帘进来，笑眯眯地问道：“澂鱼，收拾得如何了？需要帮忙吗？”</p>

姜澂鱼摇摇头：“都收拾好了，我们走吧。”</p>

说罢便起身，两人便一起去院子里同其余几位汇合。</p>

梁宫令依旧在原地等着，方婵、吴希娴二人虽是最后一组走的，但却是第一组到的，到了就安静地站在那里，看着眼前的地面，彼此无话。</p>

最晚到的是许兰茵与郑嘉二人。</p>

见人都陆续到齐后，梁宫令才温声道：</p>

“人都到齐了，奴婢先带诸位女君去熟悉一下日后讲学的地方——万卷书堂。”</p>

她边走边介绍道：“这万卷书堂本是历朝太子和诸皇子进学的地方，如今太子尚幼，宫里也没有其他皇子，娘娘便去求了陛下的恩典，将这处收拾出来作为公主和诸位女君的进学之地。”</p>

说到这里，她顿了一下，继而低笑一声，又接着说道：</p>

“谁知太子殿下听说公主有了伴读后，非得闹着也要进学，陛下无奈，估计现在正在筛选适龄的世家小公子作为太子伴读呢。”</p>

众人听了也俱是笑出声，纷纷打开了话匣子。</p>

“太子殿下还是太小，没尝过读书的苦处，等他明白了，却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。”</p>

说这话的事许兰茵，她同梁宫令见过多次，是以在她跟前还算放得开。</p>

方婵接话道：“就是说呢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小孩吵着主动要去进学呢。”</p>

梁宫令笑了笑，“太子殿下年幼，与我们公主又一向玩得来，最爱有样学样的。不过好在他们年龄都小，远不到避嫌的年纪，所以诸位算是沾了光，陛下特地准许翰林院的侍讲官、五经博士来为诸位讲解四书五经。此外还安排了六艺课程，可能也是为太子殿下拟定的教习师傅来教大家，等到正式开课时，便可以一一揭晓了。”</p>

这番话听得众人有些慌神，尤其是方婵，她想，为太子讲学的夫子中，不会也有自家爹爹吧？</p>

那他岂不是也会来教自己？</p>

这可不太妙啊——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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