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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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寅得知这些情况后并不慌张，他虽通过唐敏已知道“下家”是孙某，但他未与之接触过，支票也均通过唐敏交给孙某，即使以后唐“咬”出了他，他也可矢口否认，因为在“洗钱”的过程中，他没有“授人以柄”。法律的缝隙早已“找准：，他可以放心睡大觉。</p>

由于冯细密的“部署”，案件的侦查过程确实遇到了曲折。</p>

当侦查员向孙某问起那个手持支票前来提货的“外地人”的体貌特征时，他胡扯了一通。但一口咬定，不知此人的姓名住址。</p>

不过，孙某做贼心虚，账户又被查封，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对侦查员作了假供以后，心里惶惶不安，便想方设法托人到文保总队说情，要求“放一码”，把账户解冻了。庄正瑾副支队长对“说客”说：叫孙某不要存幻想，叫他赶快如实讲出提供支票的人，否则，后果自负。</p>

第二天，孙某找到侦查员，说愿意配合公安机关工作。他供出了介绍这笔生意的人名叫唐敏。在对唐进行盘问时，唐承认介绍过这笔生意，不过，支票是一个叫“张帆”的朋友提供的，至于“张帆”的支票从哪来的以及他的住址实在不知道，他按照事先与冯寅商定的“反侦查计划”，随意编造出一个“枪手”——“张帆”，并象煞有介事地描述了此人的体貌特征：三十岁左右，长脸，眉、眼上翘，瘪嘴……</p>

侦查员按照唐敏提供的“张帆”的模样，请警坛神画手画出了“张帆”的模拟像，然后带着唐敏去市公安局户政部门查“口卡”，一下子调出40多个“张帆”。其中女的20多个，被排除，剩下21个，让唐看照片，唐都称“不是”。为防止遗漏，侦查员们又去虹浦、保山、通江等分局查“口卡”，又出现10多个“张帆”，也被唐敏一一否定。此时，侦查员们已觉察到，“张帆”可能是唐随意“捏”出来的“枪手”。</p>

侦查方向还是对准了冯银。侦查员了解到：唐敏是冯寅的同学。经研究，决定从冯所开的公司查起。</p>

8月28日，侦查员们突然出现在冯寅的办公室，正要将其带出谈话，忽见冯慌慌张张地从台历上取下一张小纸条塞进口袋里，机警的侦查员当即叫他把纸条从口袋里掏出来展开，冯无可奈何，只得照办。侦查员们见纸条上写着”某公司孙某先生……”几个字，便明白冯寅可能与E公司的孙某“搭界”，如是，“上家”、“下家”岂不是连在一起了？冯寅——唐敏——孙某，由此被串了起来。“张帆”则完全是这伙人“虚构”出来的。</p>

到案后的冯寅仍是将自己“置身事外”，白纸黑字作证，他不得不承认他与孙某相识，但矢口否认支票案与他有关——因为认识孙某不等于盗窃支票呀！</p>

而唐敏则不同，到案不久就供认了他与冯密谋盗窃支票的经过。女侦查员柴可莉对冯寅说：“你不要再糊涂了，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，你的同伙都供认了，你不讲，罪责由你一个人承担，值得吗？你如决心不讲，我们有的是时间，相信你总有一天会讲的。你刻苦努力，自学成才，如果好好交待，能得到从宽处理，以后还会有好的前途的，你要珍惜自己呀……”</p>

看着这位朝气蓬勃，与自己几乎同龄的女警官，听到她发自肺腑的话语，再对照自己，冯寅的灵魂深处受到触动，他低下了头，讷讷地说：“支票虽不是我直接偷的，但是我策划的，我预先画好了地形图，让某某前去偷窃的，我还告诉了他什么时候作案最合适……”</p>

柴可莉哈哈大笑起来：“有进步，有进步，不过你不要再自作聪明了，自己偷的就承认了呗，再搞个‘枪手’有啥意思呢？”</p>

面对这位机敏果然的女警官，冯寅无言以对。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，第二天，他就主动约见小蔡，彻彻底底交待了作案及制订“反侦查计划”的全过程。</p>

D</p>

1999年3月13日，通江区人民检察院以被告人冯寅犯盗窃罪、挪用公款罪，被告人唐敏犯盗窃罪，向通江区人民法院提起公诉。通江区人民法院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此案，对冯寅经单位保卫科与公安人员多次谈话，教育后能主动坦白、认罪的情节予以认定。4月23日，通江区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：</p>

被告人冯寅犯盗窃罪，判处有期徒刑11年，剥夺政治权利3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10000元；犯挪用公款罪，判处有期徒刑12年；决定执行有期徒刑20年，剥夺政治权利3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10000元。</p>

被告人唐敏犯盗窃罪，判处有期徒刑10年，剥夺政治权利2年，并处罚金8000元。</p>

冯寅、唐敏接到一审判决书，表示服从判决，不再上诉。</p>

(/18749/18749403/11594393.html)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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