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祸不单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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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9年6月底的1天。</p>

骄阳似火炙烤了这个城市1天，傍晚的霞光映照在城市上空的云朵上，形成美丽的火烧云。</p>

1个少年，背着书包，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门口。</p>

他停顿了1会儿，推门进屋。</p>

“妈，做这么多好吃的。”</p>

林峰进门就看见饭桌上摆了几道菜，都是他爱吃的，因家境困难，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1回。</p>

他眉头1皱，望了1眼厨房里正在烧菜的妈妈，心中1阵焦虑。</p>

他心想，妈妈做这么多菜肯定是为了庆祝他考上大学，这是她1直的盼望，期望着他考上大学，改变出生不好的命运。</p>

“儿子，你回来了。”</p>

妈妈从厨房里端出1盘红烧鱼，满脸堆笑说道，“今天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。咳，咳，咳！”</p>

“怎么咳嗽还没好？都两个月了，得去看看。”</p>

林峰进厨房拿了3双筷子，出来看着妈妈苍白的脸色担心说道。</p>

“没事，医生说支气管炎，好的没那么快。”妈妈摆好1桌菜，边问道，“高考成绩查的怎么样了？”</p>

林峰心中1怔，夹了1块红烧排骨放进嘴里，话题1转笑着说：“嗯，红烧排骨真好吃！”</p>

母子俩面对面坐下，妈妈又夹了1块红烧排骨放到儿子碗里，微微1笑说：“好吃就多吃点。”</p>

林峰抬头看了1眼妈妈消瘦的脸庞，苍白的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，眼中却带着1丝担忧。</p>

他也给妈妈夹了块红烧排骨，说：“妈，你也吃。”</p>

“诶！”</p>

妈妈开心地点了点头，看着儿子吃着红烧排骨，心里琢磨了1下，问道：“诶？那个高考成绩出来了没有？”</p>

林峰又被怔了1下，停止了咀嚼。</p>

咋又是这个问题？</p>

他不想面对，妈妈却1直提，就低头继续啃排骨，含糊地回道：“还，还没呢！应该明天吧！”</p>

“还没出来？”</p>

妈妈皱了皱眉头，疑惑道，“今天不是最后1天出成绩吗？怎么会还没出来？”</p>

林峰不敢看妈妈的脸色，再次转移了话题，问道：“妈，我爸呢？咋还没回来？”</p>

还在疑惑的妈妈听到儿子提到他爸，便是1脸的怨气，放下筷子，说道：“别提你爸，肯定又去赌了，赌输了就躲起来喝酒去了。最好别回来，我们娘俩还清静。”</p>

“我去找他。”林峰放下筷子，站起来就要出门。</p>

“别去，你上哪儿找？”妈妈阻止林峰，“他爱回不回，回来就找钱，家里的积蓄都被他输光了。我当初怎么就嫁给这么1个赌鬼？咳，咳，咳……”</p>

妈妈气得1阵阵咳嗽，呼吸都不顺畅。</p>

“妈，你别生气了。”林峰连忙过来给妈妈拍背顺气，安慰说，“咱家的日子会好起来的，我已经长大了，以后会赚钱养家。”</p>

妈妈缓和了1点，拉着林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，语重心长地问道：“儿子，你从小就不会撒谎，1撒谎就脸红。你告诉妈妈，高考是不是没考上？”</p>

“妈……”</p>

林峰望着妈妈，知道瞒不住了，说道：“对不起！我……我落榜了。”</p>

妈妈胸口1阵闷痛，1手捂着胸口，声音沙哑，难过地说：“怎么会考不上呢？你1向成绩都很好，怎么会考不上？”</p>

咳，咳，咳！</p>

妈妈又是1阵急促的咳嗽，喘着粗气，脸色煞白。</p>

“妈，你别急。”林峰看着妈妈难受的样子，手忙脚乱地给她顺气，“华南师范大学今年的招生名额比去年少，再则今年报考的学生多，所以我就被刷下来了。”</p>

“被刷下来了？”</p>

妈妈的声音越来越沙哑，呼吸越来越急促，“那还可以上其他大学吗？”</p>

林峰摇摇头。</p>

“志愿我只报了华南师范大学，被刷下来，就意味着我上不了大学了。”林峰也很沮丧，当初为什么就那么自信，只报1个志愿，“要想上大学，只有复读，明年再考。”</p>

妈妈1听，咳得更加厉害。</p>

复读。</p>

就意味着她看不到儿子上大学了。</p>

两个月前，她就因为咳嗽，经常喘不过气来，还伴有咳血。</p>

去医院检查，结果是肺癌晚期，医生说不治疗，最多3个月。</p>

她瞒着林峰，为了儿子能上大学，她起早贪黑地织渔网，这3年攒了1万块钱。</p>

现在病了，她宁愿自己不看病，也要把这1万块钱留给儿子上大学用。</p>

可是现在……</p>

陈萍越想越喘不过气，咳的更厉害，直接喷出1口鲜血，两眼1闭，昏死过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