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讨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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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清清默了一瞬，甚至没有勇气第一时间去回应。</p>

她说，“会不会有点晚了？”</p>

“是怕我做什么？”</p>

时清清抬眼看过去，忙摇头。</p>

她怎么会那样想呢。</p>

只是觉得晚上，孤男寡女，总会让气氛显得更暧昧一些。</p>

可周聿白对她肯定是一片清白，倒是她在这里胡思乱想了。</p>

她说，“可以。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收拾，周先生别介意。”</p>

很快就到了公寓附近。</p>

周聿白把车子停好，锁好车，和时清清并肩往公寓里边去。</p>

到了公寓门口，时清清拿出钥匙开门。</p>

对面的门开了。</p>

男生穿一套粉色的睡衣，那外套还是长款的，胸口一只巨大的卡通人物。</p>

他看到周聿白便笑起来，“帅哥你过来啦？要不要来我这里坐坐啊。”</p>

“他不用，我们还有别的事。你，有事吗？”</p>

“你的那些小家伙，我给你养的好好的呢。”</p>

时清清忙说，“啊，对，我昨天才回来，一时间忘记去拿了。”</p>

此时门开了，时清清一边说话，一边把周聿白往里推，动作十分可爱。</p>

周聿白倒也配合，怎么倒像是被她要藏起来的小媳妇。</p>

“我去你那里拿吧。就现在。”</p>

男生说，“好几个呢，怪重的，你一个女孩子。让帅哥来拿啊。我屋子里干净得很，不碍事的。”</p>

“他不用拿。我力气大，我能拿。走走走……”</p>

时清清推着男生进他房间，一两分钟后，便一个人抱了三盆绿植回来。</p>

周聿白忙过去接了。</p>

时清清怕男生要过来，带上了门。</p>

周聿白陪着她一道去了阳台，看着她蹲在那里摆好。</p>

“就这么怕他把我吃了？”</p>

时清清抬脸，“周先生该不是对他有意思？”</p>

周聿白凉凉看她一眼。</p>

时清清噗嗤一笑，“他有点难缠的。有一回他男朋友估计惹他不高兴了，大半夜发疯，歇斯底里，我被吵醒好几次。要是被他觉得对你有希望，我怕他一直找你。”</p>

“他半夜发疯，确定对你没影响？”</p>

周聿白抓住的重点让时清清有些恍惚。</p>

她笑着摇头，从周聿白手里把绿植接过去，“不发疯的时候，人一直很好的。何况他是弯的，对我没有威胁的。”</p>

摆好之后，她拍了拍手。</p>

“周先生手上也脏了吧，去洗个手。我这就给你把泡菜搬出来。”</p>

两个人从阳台进去。</p>

时清清让周聿白去卫生间洗手，那里有洗手液。</p>

她则是去了厨房，在洗碗池那边洗一下，用布擦了擦手，然后就蹲下去搬泡菜坛子。</p>

搬出来，周聿白也已经洗好手。</p>

“你自己带过来的？”</p>

时清清说，“不算重，里面水沥干了不少。周先生想吃的时候弄个小碟子装一点就好，平时就放着，也不用管。如果觉得咸，稍微过一遍纯净水。”</p>

她交代完，松了一口气。</p>

周聿白并不急着走，在沙发上坐下，问，“这是阿婆腌的，所以你有没有偷师成功？”</p>

“在旁边学了一点，不知道实践起来怎么样。”</p>

“那你欠我的，得拿你自己腌的还。阿婆的不算。”</p>
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</p>

人不走，时清清也不能赶。</p>

她说，“我给周先生倒杯水去。”</p>

转过身进去厨房。热水壶里加了水，按了开关。</p>

等待水烧开的时间，时清清走出去，又拿出一些瓜子花生，“花生是阿婆种的，非要我带，你尝一尝。”</p>

周聿白并不饿，但他还是尝了两颗。</p>

品种是那种小的花生，入口有一点甜丝丝的味道。</p>

不过吃了两颗，实在是吃不下了。</p>

水开了，时清清去给他倒了一杯。</p>

周聿白再傻，也分得清他每次来都是同一只杯子，应该是给他专门用的。</p>

他接过来，看着冒起的热气。</p>

一时间两个人都无话。</p>

时清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在，她也不能去干别的事情。如果什么都不说，就会显得更加尴尬。</p>

“你如果有事，可以去忙。我喝完这杯水就走。”</p>

“我没什么事。”但想了一下，又说，“我洗衣机里还有衣服没晾……”</p>

“你随意。”</p>

洗衣机就在阳台，时清清过去，把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去晾。</p>

不过看到自己里面两件内衣，她顿了顿，决定没去拿。</p>

她突然意识到有人在看她。</p>

可屋子里除了周聿白哪还有别人。</p>

她转头去看，周聿白捧着杯子正在看她，那是一种光明正大的注视？</p>

“……怎么了，周先生？”</p>

“看你。”</p>

时清清心底一震。</p>

她站在原地不动。</p>

周聿白将杯子放下，径自朝她走过来。</p>

时清清手指不自然的蜷缩。</p>

阳台这边灯光昏暗，高挺的鼻梁，脸上有一丝暖色。</p>

他越靠越近，时清清退无可退。</p>

不敢去看他，因为太有蛊惑力。</p>

他气质卓绝，那张脸太过优越，实在是挑不出一点瑕疵。</p>

“周先生……”时清清声音放低，试图阻止他再靠近。</p>

“想和你说件事。”周聿白说。</p>

“可以。”</p>

周聿白张了张嘴，似乎又犹豫了一下。</p>

“能抽烟吗？”</p>

“……可以。”</p>

周聿白靠着阳台，从口袋里摸出烟盒，抖出一根衔在嘴里，滑动砂轮。</p>

火光亮了亮，将他的脸照的明艳一下，又暗下去。</p>

时清清的心脏也跟着起伏。</p>

他吸了一口烟，轻缓的呼出烟雾。</p>

时清清在旁边安静的等着。</p>

她看向前方，没有星星，因为绵绵细雨，一切都是昏暗的雾蒙蒙的。</p>

思想是空茫的。</p>

“时清清，我可以跟你讨债吗？”</p>

他突然说。</p>

时清清怔了一下，完全没懂。</p>

周聿白换了只手夹着烟，让她远离时清清，然后那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，“当初给你三十万，你欠我的债，我能不能讨回来？”</p>

时清清隐有所感。</p>

怎么还。</p>

当初在酒店房间里，周聿白说的话，她还历历在目。</p>

她能给的有限。</p>

除了她的肉体。</p>

他那时候就说，她的身体是他的。</p>

时清清手指不由收紧，“……可以有别的还债方式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