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人与野兽，谁更可怕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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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叔，你放心，我的字写的好，到时候可以写字卖画赚钱。”小锦棠天真的说。</p>

饭都吃不上的地方，卖给鬼呢！</p>

霍长安虽以前过得金尊玉贵的日子，但不是什么都不懂，二哥也在西部守城三年。</p>

三年回来，全身的皮都吹成了沙砾。</p>

最贫瘠的地方，连粮食都种不出来的。</p>

凉州，在最西边。</p>

只会更差。</p>

他不客气的打击锦棠：“茅房里卖花，你是真风雅。”</p>

桑宁烤完了肉，又用苞米面掺着野菜蒸了几个饼子，留下一点做了一碗苞米糊糊给老夫人喝。</p>

那点苞米面，也就用完了。</p>

这个时候碾磨技术不行，苞米面都带着种皮，实在粗糙，吃着也划嗓子。</p>

但总比那些掺了花生壳和谷糠的黑窝窝头好吃。</p>

饼子够谢雨柔和孩子们吃两天的，后面她再想办法。</p>

谢雨柔捧着金黄芳香的饼子，心里感激的不行。</p>

她记得清楚，之前都吃的什么东西。</p>

在牢里，吃的是半馊的凉饭，流放路上，就靠衙役分的黑窝窝头，吃几口，牙就累的发酸。</p>

简直不敢想那些日是怎么浑浑噩噩活下过来的。</p>

她默默心想，不管桑凝儿以后是不是霍家四夫人，她都认她做亲人。</p>

桑凝儿就是她肚里孩子的第二个娘。</p>

杜山出去探了探，回来说没看见有马匪的踪影。</p>

“应该是走了，咱们又不是什么肥羊，没必要揪着不放。”</p>

桑宁不是很安心。</p>

毕竟她们都是女人，还有另外的价值。</p>

“杜差爷，如果穿过这座山，能到凉州吗？”</p>

杜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。</p>

“你在开什么玩笑？这山里谁敢进，不是死路一条吗？”</p>

“这世道，从外面走又能好到哪里去呢？要是再碰到一波马匪，也是死路一条，不是每次都这么运气好的。”</p>

“而且，至少山里能找到很多吃的。”</p>

“不不不……”杜山连连摆手。</p>

田开武也是。</p>

还有李玉枝和霍静雅也都惊愕的看着桑宁，好像她在说什么鬼话。</p>

人人都知道，山里有很多野兽啊。</p>

这两头狼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？</p>

那些常年跟山林打交道的猎人，有几个活到老的，最后都是葬身兽腹了。</p>

以前也有给侯府供应兽皮的山里人，基本上过两年就不见了，一问不是进山没回来，就是被咬残了。</p>

那些有力气有本事的猎人尚且如此，她们这些弱质女流进山，不是上杆子给猛兽当点心吗？</p>

一见她们这模样，桑宁也明白了。</p>

杜山摇摇头，觉得女人终究是女人，见识还是少了些。</p>

“有些邻山的村落，每年都会遇上几次野兽袭村，人哪敢跟野兽争地盘，要不然大家都进山了，还用得着举家逃荒？”</p>

好吧，是她天真了。</p>

这时候野兽多的很，可不是濒临灭绝的时代。</p>

杜山继续说：“就算遇到马匪，也还有一线生机，遇到野兽，必然是尸骨无存啊。”</p>

“呵！”霍长安发出一声冷笑。</p>

“马匪，一线生机？杜差爷也不是当差一年两年的生菜瓜子，人之恶猛于虎连我这个富贵窝里的公子爷都知道。”</p>

杜山和田开武脸色一变。</p>

“奸淫掳掠，无恶不作。老瘦男谓之饶把火，妇人幼童名之不羡羊，小儿呼为和骨烂。”</p>

“陷于猛兽之口，尚可短痛而亡。落于马匪手中……你猜会怎样？肆意玩乐，受尽折辱，之后，片肉蒸煮，巨石捣骨，大快朵颐。”</p>

“人与野兽，谁更可怕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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