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214章 离家出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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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婉婉眼神中带着几分探寻，“但你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。”</p>

段晓棠眉眼间掠过一丝忧虑，“早高兴过了，难办的是战后。”</p>

胜比败更好，但胜局也让人难以抉择。</p>

祝明月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，“怎么，朝中又想起旧爱，想挟胜征突厥？”</p>

段晓棠淡然一笑，“确有此意。”</p>

大吴的兵力，无法支持双边作战，新欢旧爱只能择其一。</p>

祝明月不禁问道：“南衙什么声音？”</p>

段晓棠摊手道：“都有，各有各的道理。”</p>

高句丽是软柿子，一旦啃下来，爆出海量的军功，不知生出多少国公郡公。</p>

突厥是世仇，成则扬眉吐气，不成则元气大伤。</p>

大吴皇帝和臣子再狂妄，也不会觉得能一战灭其国。</p>

两者各有利弊，让人难以抉择。</p>

段晓棠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讽刺，“这次倒没人嚷嚷要御驾亲征了。”也算一个进步。</p>

祝明月冷哼一声，“血的教训。”</p>

前有东征，后有殷博瀚亲身演绎外行指导内行的可怕结果。</p>

就算不怜惜百姓性命，总得在意自己的小命吧。</p>

段晓棠分析道：“还得等此战最终的战报，王爷的意见很重要。”</p>

吴岭不会明面上反对吴杲对军国大事的旨意，但在两难抉择间，这位宗室掌兵长者的意见，或许将影响最终的结果。</p>

祝明月问道：“你猜王爷偏向哪方？”</p>

段晓棠沉吟片刻，“突厥。”</p>

前两次东征，吴岭父子并未倾尽全力，就吴越带着两个半卫远走东莱镶边，干的还是监军的活。</p>

吴岭本身的意志是一部分，他的心腹大将军们，恐怕都对高句丽兴致平平。</p>

祝明月深思熟虑片刻，摇头道：“不一定，他可能选择休养生息。”</p>

林婉婉在一旁正听得津津有味，突然插话道：“开玩笑呢，大吴鹰派代表人物崇尚和平！”</p>

逻辑通顺吗？</p>

祝明月反问道：“在皇帝不御驾亲征的前提下，谁领兵？”</p>

“并州大营半残，势必要南衙诸卫鼎力支持。一手地方大营，一手长安南衙，谁能压得住？”</p>

林婉婉：“河间王呀！”现成的人选。</p>

祝明月：“远支宗室出身，凭借战功成为皇室首脑人物之一。”</p>

“败了，一生英名赔进去；胜了，功高盖主！”</p>

吴杲是皇帝不是宰相，没多大度量。</p>

现在两人颇有信任，但削平半个突厥的战功太大。</p>

哪怕吴杲信吴岭没有不臣之心，但他敢赌吴岭手下人没有想法吗？</p>

黄袍加身的故事虽未发生，但可以想象。</p>

到时候，不仅吴岭，连吴越都得一起退了。</p>

他们的心腹将领散去别处，亦或荣养起来。</p>

这已经是体面的做法了。</p>

段晓棠说不定能借此机会退出来，也不算全无好处。</p>

林婉婉不禁叹息，“没有其他办法了吗？”</p>

出于一点朴素的好恶观，突厥把大吴当副本刷，就不许他们报复回去吗？</p>

载歌载舞的民族一家亲，可以以后再搞。</p>

段晓棠提出一个“荒谬”的主意，“皇子摄兵。”</p>

接下来不用过多解释。</p>

除非吴杲立刻驾崩，否则几个亲王绝无可能接触兵权。</p>

比起血缘关系已远的吴岭吴越父子，吴杲更不放心他的儿子。</p>

就那个子嗣质量，真放出去，并州防线的将官才真要担心自己的小命。</p>

一将无能，累死三军。</p>

祝明月敢打包票，万一中的万一，皇子征突厥立功。</p>

吴杲转头就得成太上皇或者先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