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144章 鱼和熊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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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妻不似夫妻，亲人更算不上，杜和儿连个傍身的子女都没有，两人缺乏血脉的联系。</p>

但看明面上的待遇，杜和儿在长安女眷中一等一，珠宝首饰流水一般的送。</p>

难怪外头猜测她往后必会扶正。</p>

杜嬷嬷瞧出杜和儿对生育之事有抵触，吴越似乎也没这方面意思。</p>

两人就这么杠着，难道让长子从那些“贱人”肚子里出来吗！</p>

杜嬷嬷拿起檀木梳，轻轻梳理杜和儿的长发，劝道：“娘子膝下空虚，总要为日后考虑。”</p>

杜和儿皱眉道：“他不愿意把宝檀奴给我养，我能怎么办？”</p>

杜嬷嬷：“小娘子哪比得上小公子，如珍似宝养十几年，又要承受骨肉分离之苦。”</p>

孩子当然是亲生的好，但只要想到怀孕生子，杜和儿就忘不了牛韶容的哭喊，以及最后无力垂落的双手。</p>

明明已经认命，在高墙之内枯守十余年，等待母女团圆的日子。</p>

可她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死去了。</p>

杜和儿只要想到此处，心就一阵发凉，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。</p>

忽然想到吴越最后说的那句话，以及略带得意的唇角。</p>

脑中灵光一现，“世子在外头，该不会有红颜知己吧！”</p>

杜嬷嬷大惊，“不可能吧！世子并未在外立私宅。”</p>

随即两人一致明白，这个理由有多苍白。</p>

除王府外，吴越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南衙和军营，这些地方女子止步。</p>

但男人若想偷腥，绕个路的时间都够了。</p>

杜和儿在王府的独特地位，全因她是吴越后宅，唯一一个有名分的女人。</p>

若再有其他人横插一脚，别说子嗣，杜和儿的地位先不保。</p>

杜和儿决定找个机会试探一二，连道具都是现成的。</p>

吴越虽然不让杜和儿做宝檀奴的养母，但从不阻拦两人接触。</p>

他若出征，宝檀奴必须有人照料。</p>

再者孩子不能长于仆役之手，杜和儿高门贵女出身，言传身教总不会错。</p>

吴越归家时，就看到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。</p>

杜和儿站在几株菊花前，逗弄道：“来，往前走两步。”</p>

宝檀奴站起来，果真只走了两步，又坐到地上。</p>

任凭杜和儿如何呼喊，都只专心琢磨自己的小手小脚。</p>

吴越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，把女儿抱起来，“走，去看花。”</p>

宝檀奴不会说话，但认得人，“呀 ！呀！”小手用力地挥舞。</p>

两人任凭宝檀奴摧残几支可怜的菊花，只不许她往嘴里塞。</p>

杜和儿见满地残红，意有所指道：“王府这些花花草草，日日夜夜见，瞧着都不新鲜。”</p>

“世子若在外头见着鲜亮的，尽可移栽回府。”</p>

吴越本以为花草只是花草，国子监的事才过去多久，外头的陌生的花草，哪能保证安全。</p>

再看杜和儿兴味的神色，原来并不只是草木。</p>

吴越：“花草鲜妍，却未必适宜王府的水土。”</p>

“鱼和熊掌，不可得兼。”既是警告也是保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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