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111章 消息味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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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衣士子此言可谓绝杀，殷博瀚初心为何，除非他本人承认，否则外人不得而知。</p>

但他在处置陈仓一事中表现出的无能和残忍却有目共睹。</p>

青衣士子可以不顾自身，追随殷博瀚，但绝不敢将人引回老家。</p>

否则祖坟都得被人扬了。</p>

宰执“外放”，不是被贬就是遭流，端的是不怀好意。</p>

可青衣士子还不了嘴，不敢赌一丁点可能性。</p>

红衣士子乘胜追击，摇头晃脑道：“贤弟不敢答应，想来也不是全心全意信赖殷相公，可悲，可悲！”</p>

天底下最不缺起哄的人，尤其这等心高气傲的文人汇聚之地。</p>

今年最恶毒的诅咒在此间诞生——让殷博瀚去你家乡为官。</p>

以后凡是遇到殷博瀚的支持者，都可以靠这一言绝杀！</p>

红衣士子继续道：“贤弟方才有一句，我亦不敢苟同。谁说殷相公执文坛牛耳数十载，君可知王博士……”</p>

零零总总数了七八个人名。</p>

文无第一，为以示严谨，最好加上“之一”，免责。</p>

当日在朝堂上直言殷博瀚说话不合适的王不曜，本就是北方文坛大佬，只是功名利禄心淡，不及殷博瀚名气大。</p>

但经此大佬翻车事故，王不曜不管开门还是关门的弟子，纷纷劝老师莫要去搏什么功名富贵。</p>

国子监虽非世外桃源，到底是个乌烟又瘴气的清净地。</p>

青衣士子脸憋得通红，失态到原地跺了两脚，却没有想出破局之法，只得掩面而走。</p>

怪只怪正主太不给力。</p>

段晓棠满意地阖上窗，损还是文人损，这么戳心窝子的话都说得出来。</p>

天底下的妙人果然多。</p>

文人的素质就是高，不仅没有当场厮打起来，还记得去柜台结账。</p>

青衣士子从荷包中取钱付账，忽然有了一丝灵感，问道：“我若租贵店三楼召开文会如何？”</p>

有钱可使鬼推磨，吃人嘴短。</p>

陈账房：“敢问郎君，是何主题？”</p>

青衣士子性情直，“为殷相公正名。”</p>

陈账房：“郎君，敝店做点小生意，实在不敢掺和这些大事。”</p>

不用请示姜永嘉，直接拒绝了。</p>

看来真没打听过春风得意楼的背景。</p>

没人会和钱过不去，但更没人会和自己东家过不去。</p>

晚上回家，祝明月带回一条有“味道”的消息，“夜香车经过殷府门前时，忽然倒了！”</p>

段晓棠：“谁干的？”</p>

确认不是右武卫或者范成明干的，他们顶多玩点黑狗血。</p>

又不是守城的时候，犯不着上金汁。</p>

祝明月：“看起来像是一桩意外，”手支下颌，“但我猜，可能是陈仓人气不过，在背后指使的。”</p>

吴越范成明先前的肆意妄为，贡献了一点灵感。</p>

事态千变万化，自己能力不足无法善后是一回事，但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又是另一回事。</p>

关键是，这么胆大妄为的说法，联系殷博瀚的所作所为，居然都说得通。</p>

甚至还能合上范成明信件中的“钓鱼”之说，当然范成明本人是不会承认的。</p>

他只是打个比方而已，请不要咬文嚼字。</p>

林婉婉感慨道：“多好的肥料啊，浪费了。”</p>

倒在四野庄的地里就好了。</p>

其他人亦有同感，但不及她直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