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089章 妙笔生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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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叫他诗文写得太好，名气太大呢。</p>

此事若坐实，大吴日后修史，殷博瀚的位置既不在宰相列传，也不在才子传，酷吏列传才是他的归处。</p>

范成明的计策，太毒了！</p>

虽然殷博瀚并非纯粹的文人，不大在意名声，但坏名声对官途有碍。</p>

官大一级压死人，范成明怎么说，孙安丰就怎么做呗。</p>

孙安丰找到这两日似游魂般飘荡在县衙内的左敏达。</p>

县衙内，他敬陪末座；县衙外，有唐高卓顶着，自然显得可有可无。</p>

孙安丰状似无意般说道：“他日陈仓修县志，将如何记载这场祸事？”</p>

左敏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，“孙校尉果真是将门难得的读书种子。”</p>

这时候还想着县志，他作为父母官，不能保境安民，背负一身骂名不冤。</p>

孙安丰：“陈仓家家挂白，却偏居关中一隅。陈仓百姓所受的冤屈和不公，满城白纷纷，长安不闻，天下也不知。恐怕只有他日修县志时，才记得这一桩惨事，如果他们那时还没有忘了的话。”</p>

左敏达僵硬地牵动嘴角，“孙校尉何出此言？”</p>

孙安丰：“有感而发。”</p>

总不能说他是奉命而行，再深层的原因，段晓棠是个心直的，范成明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。</p>

言罢，孙安丰去公房查阅卷宗，他必须把握住案件的进度。</p>

左敏达在原地呆愣许久，摇摇晃晃起来，和衙役交代道：“本官在县衙内躲了许久，现去城中看看。”</p>

范成明袖了两张文稿回到营地，掏出来一看黑白一片，字迹倒是挺工整的。</p>

放弃自己钻研的可能，原样放好，等段晓棠回来，找人一块翻译。</p>

翻译人员都是现成的——唐高卓。</p>

唐高卓手拿一份抄本看了许久，其他共看一份。</p>

范成明见他许久没有言语，“能看出朵花来么？”</p>

唐高卓摇头晃脑道：“感慨下诗文大家的底蕴而已。”</p>

李开德：“写的什么？”他看半天没看明白。</p>

范成明：“平日叫你们多读书，看，这时候不够用了吧！”</p>

段晓棠一知半解，问道：“奏折中可有矫饰之言？”</p>

唐高卓：“并无。”</p>

范成明惊讶道：“这么实诚！”</p>

不像呀！</p>

唐高卓：“殷相公只不过在奏折中避重就轻。”文人的春秋笔法。</p>

唐高卓能看出来，是因为他是亲历者，还有一点在刑部落下的职业病。</p>

唐高卓：“照殷相公的说法，陈仓变乱中，所有人都有功，只冯翊的将官要吃点挂落。”</p>

没办法，炸营的事太大，包不住。</p>

猪肉分得又快又好！</p>

李开德：“怎么个功劳法？”</p>

唐高卓总结一番，“相公及诸官吏坐镇县衙，居中调度，临危不惧。”听回禀军情也算调度的一种吧！</p>

“郡兵英勇奋战，右武卫星夜驰来，致命一击。”果真人人是功臣。</p>

唐高卓：“连范将军你都是有功的。”</p>

范成明谦虚道：“我有什么功劳，守个县衙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