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1章 要劁猪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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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所有不愿意让家中知晓打架之事的学生们，无一不向家人转述手术室外闭门羹的滋味。</p>

避重就轻，去医馆不过是听到风声凑热闹。</p>

至于身上一星半点味道，刚好有人腿摔折擦了药酒，他们站在旁边，熏入味了。</p>

隔了一夜，药酒味道不曾散去，那只能是药酒味道太霸道。</p>

在撒谎一道上，大家不约而同，心有灵犀。</p>

柳恪不想瞒，但更不想让家人担心，在西院盘桓些许时候。身上有伤，连借酒消愁都不行。</p>

柳恪难得松懈身板，趴在院中长桌上，“这学，我不想上了！”</p>

杜乔对国子监的学风有所耳闻，能让一个好学之人生出退学之心，可想而知。</p>

学生们的处置方法真简单，直接打一架。</p>

杜乔拨弄茶杯，“国子监是一个小号官场，”直视柳恪的眼睛，“二郎，日后只想治学么？”</p>

柳恪神色一顿，他天资聪颖但并非绝世，专心治学，大约五六十岁能成大儒，假如他能活到那时候。</p>

祖父过世前已致仕多年，柳恪对他在世时的仕途生活记忆模糊。换言之，柳家实际已远离官场多年。</p>

柳慎远在洛阳做小官，独木不成林。柳恪若贪图清闲，退而治学。不出几十年柳家就会彻底败落，泯然众人。</p>

靠着祖产收收租子，成为一般富户，再难谈仕途经济。</p>

而这样的“富裕”生活的前提，是柳家不再度分家。否则被分出去的柳恪柳三郎，生活更紧张。</p>

另一方面，柳恪身弱，却有自己的志向和傲气，不愿因小小挫折做逃兵。</p>

柳恪直起身体，“治学之事，致仕后再说。”选择已然做出。</p>

迷茫的少年人再露出端倪，“可我该怎么办？”</p>

杜乔：“多听多看多想。”</p>

论起点杜乔不如柳恪，杜父只在长安短暂停留过寥寥几次，官卑位小，无从教授儿子经验。</p>

杜乔运气好一朝得中，直接被甩进官场，别名修罗场。</p>

段晓棠在南衙，背后好歹有几个纸上赵括，杜乔孤身一人，如履薄冰。</p>

柳恪赌气道：“我已经不主动惹事，躲进书楼看书了。”还是避不开是非。</p>

杜乔：“光躲没用。”</p>

嘴上这么说，若易地而处，杜乔一定钻进国子监书楼不出来。俗气点形容，耗子扎进米缸里。</p>

杜若昭被家仆接回来，一进门见柳恪坐在院中，脚步踌躇。</p>

他这是招了还是没招，我是说呢还是不说？</p>

柳恪先开口，“幼娘，王大郎醒了么？”</p>

杜若昭：“醒了。”</p>

柳恪：“没事了！”</p>

杜若昭：“得看往后几日的情况。”</p>

在林婉婉身边别的没学到，话只说七分满倒是钻研得透透的。</p>

柳恪起身，“我先回家了！”</p>

柳恪离开后，杜乔方才问起国子监学生受伤的情况。</p>

柳恪从柳家大门进去，穿过廊道，遇上在旁边抽陀螺的弟弟。</p>

柳三郎抽抽鼻子，“二哥，你身上什么味道？”</p>

柳恪：“回来前在西院坐了一会，和杜大哥喝了几杯。”</p>

只是单纯道出事实，他的确在西院坐了一会，和杜乔喝了几杯，但没说喝的是酒、茶，还是白水，更没说味道是在西院染上的。</p>

柳三郎：“这酒味道怪怪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