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4章 保大保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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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现代医学生和古代稳婆，许多方面认知都有不同。</p>

比如李稳婆预防难产的法子，是将弓弦剪断烧成灰，混于酒水中，让产妇饮用。林婉婉则格外强调洗手消毒。</p>

两个人的草台班子，只能求同存异，彼此磨合，好在合作效果暂且表现不错。</p>

产妇发动是急事，李稳婆通常即刻被叫走，只能让家里人来济生堂报信，留下主家地址，林婉婉若有空便去瞧一瞧。</p>

若是出外诊或正好有病人，只能错过去了。</p>

今日李稳婆特意登门，也是因为遇上一个格外棘手的孕妇。</p>

李稳婆：“我帮陈家接生过两代人，可这次瞧他家二娘子，实在情况不好。”</p>

林婉婉：“怎么个不好法？”</p>

李稳婆：“孩子太大，胎位不正，母子都保不住。”</p>

林婉婉：“还没生？”</p>

李稳婆：“八个多月了，我同他家里的嬷嬷一起，帮着正了几天胎位，都不行。”</p>

林婉婉听李稳婆的话音，胎儿的情况未必能等到足月。哪怕能，未来一个多月，看起来也不大可能好转。</p>

经年的稳婆，打眼就知道，产妇是半只脚，一只脚，还是两只脚迈进鬼门关。</p>

李稳婆算是比较有良心的稳婆，大胖孙子，婆家人喜欢，生母就得遭大罪，甚至送命。</p>

有些人家信奉胖儿孙有福气，家养的嬷嬷会刻意将胎儿养大，以待孩子出生后获得丰厚的赏赐。</p>

至于母体，轻则伤身，数年难以再孕，重则难产。</p>

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，却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，或者为了种种目的，装作不知。</p>

林婉婉摇摇头，“如果……”想了想还是止住口。</p>

如果在现代，可以剖腹产，但在长安，连输血设备都没有，遇上大出血，救都救不回来。</p>

李稳婆：“林大夫有法子？”</p>

林婉婉伸出手在眼前翻转，空空如也，“以前有，现在啊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”</p>

李稳婆：“是何法子？”</p>

林婉婉：“剖腹取子。”</p>

李稳婆以前也听过这法子，“难道真的只能等死后取子？”虽然能让生者死者好受些，但母亲一旦死去，胎儿也极容易在腹中憋死。</p>

林婉婉：“当然是生前。”</p>

见李稳婆眼神有些诧异，补充解释道：“用麻沸散麻晕产妇，剖开她的肚子取出胎儿，再把肚子缝起来。”</p>

合该庆幸，华佗的麻沸散，在此间并未失传。</p>

李稳婆想起，林婉婉曾经“缝”过人，救回袁家公子一条小命，希冀道：“能活？”</p>

林婉婉点头，“当然。”</p>

李稳婆：“以前做过么？”</p>

林婉婉摇头，“只看过。”视频。</p>

“长安的条件简陋，许多设备和工具都没有，成功率并不高。”</p>

成功率不高，也就是有，比现在必死的局面好多了。</p>

李稳婆再向林婉婉介绍具体情况，不是产妇的身体情况，而是她的家庭情况。</p>

简单说来就是，陈家二郎运气好，娶了一位贵女。夫妻两情投意合，唯有一桩缺憾，成婚三四年膝下空虚。</p>

好不容易结束外任，妻子也怀上胎，难免多在意两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