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乔迁之宴（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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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乔轻车熟路地抬起门上的铜环，与木门撞出“砰砰”声。</p>

祝明月不熟练地将围裙系在腰上，听见声音打开门看是杜乔，笑道：“来啦，快进来！”</p>

杜乔举着手里的字画，“恭贺乔迁之礼。”</p>

“多谢。”祝明月双手接过，然后侧身将杜乔引到院子东南角的花树下，那里早已放下一套桌椅，方便歇息。</p>

杜乔进了院子，不由说道：“变化很大呀！”墙角连花木都种下了。</p>

东厢房的尾巴上是厨房，旁边挨着井水。林婉婉搬着小板凳坐在那里洗菜蔬，用过的水不会随意倒掉，毕竟井水不似自来水无穷无尽。</p>

吃力地提着水桶倒在茅房外的水桶里，正听见杜乔的话，长嘘一口气。“你是不知道，这两天可把我们忙到脚打后脑勺。”</p>

祝明月见她提的吃力忙欲过去帮忙，岂料杜乔已经先一步接过木桶，，“我来吧，倒在哪里？”</p>

杜乔虽然是书生，但也人高马大的。林婉婉也不假客气，指着茅房的位置，“倒那门外的水桶里。”</p>

杜乔走近闻到一股浓浓的艾草气息，将污水倒进去便提桶返回。</p>

原本想买檀香去味，不想长安凡是和香料沾边的东西都是天价，索性将剩下的艾草点了。</p>

林婉婉揉着胳膊，拉着祝明月的手委委屈屈地说：“祝姐姐，我想要个小车车。”像取快递用的那种，专门拉重物。</p>

“嗯，先记下来。”祝明月点头，她的力气也不行。</p>

“晓棠呢？”杜乔将桶递给林婉婉。这个称呼实在是显得亲近，但没有办法。既不能称呼段娘子也不能称呼段郎君，只能这般不尴不尬的叫着。</p>

“在厨房。”林婉婉答道。</p>

祝明月手往围裙上抹一下，恍然想起，“我的火！”</p>

段晓棠掌勺，初初使用柴火灶，难以两头兼顾，祝明月扛起烧火大任。刚才出来抱柴火，正巧给杜乔开门。</p>

杜乔本想打个招呼，一进厨房见到截然不同的灶台，段晓棠挥舞着锅铲在锅中翻炒，每一次带出一股油烟，既呛人又有一股莫名的清香。</p>

祝明月坐在灶火前手忙脚乱的塞了几根木柴进去，想她平时待万事万物都一副平淡模样，今日的忙乱实属少见。</p>

杜乔见她实在不懂烧火，心想这份火候该不会影响今日餐食的味道吧。“我来吧！”</p>

段晓棠也被忽大忽小的火候弄得有些崩溃，但人类早期驯服柴火灶的成就她们三个都没获得。杜乔好歹是本地人，应该会烧火吧。看着他身上崭新的衣袍，说道：“门后有围裙，你穿上，别燎了衣裳。”</p>

杜乔从门后取下一件全身的围裙，手摸着微微突起的麻料。一如既往的在混乱中寻找条理，为了减少衣裳脏污专门用麻布做了围裙。需知穿锦衣的人不会干活，当他们做活时也不会在乎那一身锦衣。</p>

杜乔坐在灶火前，气定神闲道：“大火小火？”虽然不知这灶台是何物，但论烧火自认段晓棠三个加在一起也比不过自己，天知道他们以前的日子怎么过的。</p>

“大火。”段晓棠抄着锅铲，“明月，烤炉里的鸭子再刷一次蜜水，坛子里的卤肉也翻一下。”</p>

段晓棠在水缸里舀了两瓢水倒在锅里，“大火烧开后转小火。”从旁边的案几上抱过来一盆白水放在灶台上。</p>

“这是什么？”杜乔头一次见。</p>

“绿豆淀粉。”见杜乔还是不明白的模样，“可以理解为绿豆磨成粉后和水。”</p>

当然没那么简单，昨天见识到市场食材短缺，采购了各种各样的豆子以备不患。绿豆泡好后放在石磨里磨成绿豆糊糊，兑进清水后再用纱布滤去残渣沉淀。最下面的一层粉晒干后就是传说中的绿豆淀粉。</p>

昨晚紧急推磨的段晓棠只有一个感想，打死当初提议买磨的自己——太累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