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当铺之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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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掌柜右手张开向后引路，“祝娘子，请随钱某到后院洽谈。”</p>

祝明月微微颔首，跟着往后院去。两个护卫从门外跟上，直到两人在书房坐定，守在门外。</p>

钱掌柜开门见山，“不知娘子所当何物？”</p>

祝明月不理会被着重的“当”字，“只看贵号与我是否有缘。”取出化妆镜，交予掌柜，“此物名曰琉璃镜，来自玉门关往西十万八千里的拜占庭帝国，全大吴只此一件。”</p>

功用如何不言而喻，琉璃钱掌柜知道的多为彩色，似这般纯色无瑕，能清晰照出人影的少见。玉门关往西十万八千里的拜占庭帝国更是闻所未闻。</p>

拿在手里，连鼻上黑点唇上胡茬都清晰可见。</p>

钱掌柜：“祝娘子开个价吧。”</p>

祝明月一口说道：“一千二百贯。”</p>

祝明月先找杜乔询价，对方极是坦诚，称不识奢物。介绍另一个内行——何金，本职是走南闯北的胡商，见识广博。</p>

何金给出的底价是三百贯。</p>

祝明月率先报价，钱掌柜自然只能在她划定的范围内出价。</p>

钱掌柜：“祝娘子，拿钱某消遣？”</p>

祝明月拿走镜子，“你我既无缘，也不该多强求。”站起转身离开。</p>

钱掌柜：“这价格在武功县无人能出得起。”</p>

祝明月走到门口，“武功与长安不远，我不过多等三五日，天子帝阙，不会有人吝惜几千贯。”毫不犹豫继续往外走。</p>

上门的生意马上要飞了，钱掌柜见祝明月不似做戏，急忙喊道：“祝娘子，刚才钱某唐突无状，实在是见宝物心喜。”</p>

好不容易将人哄回来，急忙招呼伙计，“上茶，上好茶。”</p>

祝明月摆手，“不用，我喝不惯你们的茶。”</p>

此时盛行茶汤，祝明月自然不习惯，却被掌柜理解为喝惯好茶舌头养刁，当铺内茶叶低劣不能入口，来历背景更是成疑。</p>

祝明月：“钱掌柜，有些人的容貌细看是一种残忍，可美人合该有一面琉璃镜来细细打量。对不对?”</p>

“对，对。”钱掌柜点头，“钱某问一句，此次活当还是死当？”</p>

祝明月：“死当。”</p>

几番你来我往，价格确定在一千贯，结算方式一半金子一半铜钱，全交由两个白家护卫清点，毕竟祝明月对钱没数。</p>

两刻钟后，其中一个护卫上前回禀，“娘子，清点无误。”不愧是豪门里混出来的，在外面他们称呼祝娘子，进了当铺立马改口称呼娘子。</p>

钱掌柜察觉祝明月见一车铜钱眼中难掩讶色，得意道：“祝娘子第一次见？”</p>

本以为对方会找借口强撑体面，孰料祝明月点头应是，“平时用金，第一次见这么多铜钱，果然笨重。”</p>

糟糕，又被她装到了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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