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白氏庄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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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云呐呐，没想到异乡服饰礼仪竟然如此简洁，只得回答：“也行。”好在不是披头散发的模样。“稍后婢子着人送夕食过来，三位娘子若有事便交待院中奴婢。”</p>

祝明月：“好，素云，谢谢你”</p>

素云：“婢子告退。”</p>

素云又到杜乔屋外交待一番方才离开。</p>

迈出小院素云忍不住叹口气，公子娘子对杜段两位郎君有招揽之意，却没算到段郎君成了段娘子，此事还要禀报三娘子。</p>

祝明月想的没错，只是没算到素云既不是白旻也不是白湛的人，而是白三娘的贴身女婢，按照世俗规矩，只效忠一人，一言一行先得主人首肯。庄园内人手紧张，白旻只得借用妹妹的人手张罗。</p>

一会后几个小丫鬟送来了饭食，杜乔自在屋中用餐。三人一脑门官司，没闲情再去套近乎，索性关起门来吃饭。唯一不习惯的是低矮的坐式家具。</p>

林婉婉看着眼前的食物全无食欲，“我五点以后不吃东西。”</p>

段晓棠劝道：“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呢，多少吃点。”</p>

林婉婉叹口气，反过来劝着没有动筷的祝明月：“饿到犯胃病，我可没辙。”</p>

迫于现实三人英勇就义般动筷子，果真没辜负期待。饭菜没盐没味，饼子又干又硬。</p>

林婉婉突然说道：“其实食堂菜也不错。”曾经不知道珍惜，现在怀念毫无意义。</p>

庄园正厅，灯火辉煌，白氏三兄妹分坐用餐。素云浅步迈入：“禀大公子三娘子二公子，俱已安置妥当。”</p>

上位的白旻头也不抬问着，“杜段二位呢？”</p>

素云：“客院拨了一个小院子，分住在东西厢房，衣物饭食俱已送去。段郎君将她两位姐妹带了过去。”</p>

白旻微微颔首，应该是那两个奇装异服的女子。“二人行止如何？”</p>

素云回到道：“杜郎君待人接物有礼有节，至于段氏三人，因为风俗迥异，倒闹了笑话。”言语中却无轻慢取笑之意。</p>

杜乔出身来历清楚明白，素云提到“风俗迥异”四个字，白旻知意：“三人是何出身。”</p>

素云细细将三人的说法复述，白湛听完笑道：“西迁汉人，居于未名谷地，外事不知。不是《桃花源记》吗？”</p>

反用《桃花源记》，编的有理有据，三个活生生的人，行为举止异于中原汉人。唯一欠缺的是三人的出身背景，反倒显得更为真实。</p>

白湛：“闹的什么笑话？说来听听。”</p>

素云：“一见面，段郎君便呼婢子‘美女’，一阵羞窘，以为自己是什么沉鱼落雁的人物。”她是白三娘贴身人，自然与两位公子亲近。</p>

三兄妹听来素云话语中并无不悦之意，轻浮之言应只是误会。</p>

素云：“原来当地风俗，陌生女子皆称美女，并非调笑。”</p>

白湛对异地文化颇有兴趣，“那男子呢？”</p>

素云对着白湛说道：“帅哥。”</p>

白湛：“领袖之人？”</p>

素云：“意为英俊的男子。”</p>

白旻和白三娘笑起来，帅哥美女倒是相互对应。</p>

素云：“又或者称呼男女为哥姐，取自家兄姐之意，只要比父母年轻者皆称呼哥哥姐姐。”此时亦有儿子称呼父亲为哥哥，庶出儿女称呼生母为姐姐的习俗。</p>

白三娘一语中的，“看来当地风俗重相貌，尚年轻。”</p>

白旻：“与中原迥异。”中原重老尚老。</p>

素云卖个关子，“她们询问婢子本地如何称呼。”</p>

白湛不解，“郎君娘子，还能是什么？”</p>

素云：“婢子亦是如此回答，他们听过说再不敢随便招呼陌生人。”</p>

白湛：“为何？”</p>

素云：“因为在他们家乡，郎君娘子只有一个意思，夫妻间昵称。”</p>

白湛哈哈大笑，大吴夫妻间也有彼此如此称呼的，但只是众多意义中的一个。想到段氏三人的纠结，的确好笑。</p>

宴毕，白三娘回到房间对镜卸去身上首饰，侍女手执木梳轻轻梳通头发。</p>

昏黄的灯光下，白三娘一脸惊异：“女郎？”</p>

素云躬身立于一旁，“是。”</p>

白三娘手上把玩一支珠钗，珠光熠熠生辉，“差点没看出来，难怪。”</p>

脱离匪寨后三人迅速低调下来，原以为是拒绝招揽，不过是自保之道。</p>

素云：“娘子，需要挪出来吗？”西厢还住着杜郎君，男女混居终非好事。</p>

白三娘：“杜郎君知道吗？”</p>

素云：“婢子瞧着是不知道的。”</p>

白三娘转动珠钗，“那不必了。大哥和二郎先不说。”话里带着狡黠，他们知道一定会吓一跳。</p>

素云：“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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