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热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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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这个应该用得上吧？我看看……生病的人往往容易口干舌燥，这是我们的身体在向我们发出预警，提醒大脑，该给身体补水了。那么当伴侣生病的时候，要如何给伴侣补水呢？让她多喝热水吗？错了。补水的关键在于……】</p>

商时迁火速关掉。</p>

【小黑统子，我的脑子也是脑子，不要再往我的脑海里倒污水了好吗？】</p>

系统：【桀桀桀——】</p>

求助系统是没有用的了，商时迁转头去找蒲菲菲。</p>

几分钟后，商时迁跟在给卫以衔送饭的蒲菲菲身后上来。</p>

蒲菲菲按下对讲门铃：“卫总，您的晚餐准备好了。”</p>

门锁“啪嗒”一声，自动开了。</p>

主卧是三进式的房间，开了第一扇门后，入目的是玄关。</p>

玄关往左通往衣帽间，往右则是浴室。</p>

与卧室门相对的是一扇四轨联动推拉门，有暖白色的光从磨砂玻璃后透出来。</p>

通过这道门后就进入了一个小客厅，这里有沙发、茶几和电视，还有一个小封闭阳台。</p>

另一边的墙面挂着一些艺术作品，风格极简轻奢。</p>

连接小客厅跟卧房的是一个没有门板隔断的拱形门。</p>

商时迁没有进去，因为此刻卫以衔就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。</p>

卫以衔的目光越过了蒲菲菲，落在了商时迁的身上。</p>

蒲菲菲刚想说什么，卫以衔抬了抬手：“你先去忙别的事吧，晚饭我会自己吃的。”</p>

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商时迁回来了。</p>

蒲菲菲瞟了商时迁一眼，把托盘里的东西放下，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把门带上。</p>

卫以衔问商时迁：“为什么不让人去接你？”</p>

“聚餐临时取消了。”</p>

商时迁把山药茯苓粥、枇杷花青橄鸽子汤分别倒在碗里，送到卫以衔面前。</p>

卫以衔语气凶恶：“离我远点。”</p>

商时迁一愣，“哦”了声，放下碗后，自觉坐到旁边那张沙发上去。</p>

卫以衔用手帕抵着嘴咳了几下，才哑着嗓子说：“去把口罩戴上。”</p>

商时迁恍然大悟：“你该不会是得流感了，怕传染给我吧？”</p>

卫以衔抬眸：“快去。”</p>

“那有点迟了吧？我们俩昨晚是一起睡的，可能我现在的体内就已经潜伏着病毒了。”</p>

卫以衔：……</p>

她揉了揉眉心，哼笑：“你确定不戴口罩？一旦生病，可能得卧床几天都没法下棋。”</p>

商时迁权衡了下，乖乖地去拿了个口罩戴上。</p>

回来的时候，卫以衔正神色恹恹地吃着粥。</p>

屋内没有开空调，只有一台落地扇在搅弄空气中的热浪。</p>

卫以衔食欲不佳，吞食颇为艰难不说，额上还沁出了一层汗。</p>

“怎么不开窗通风？”商时迁朝小阳台走去。</p>

卫以衔想说屋内有新风系统，不用开窗，但看到她在那儿哼哧哼哧地把每一扇窗都开了，就把话咽了回去。</p>

商时迁拿了张纸巾给她擦汗，问：“你难不难受啊？我在网上查了，有可能出现高烧、呕吐、咳嗽、鼻塞、吞刀子还有骨头疼这些症状。”</p>

她没经历过，无法体会到底有多难受。</p>

只是想到这些形容词都出现在卫以衔的身上，不免感到忧心。</p>

卫以衔沉默了片刻，说：“那你做好心理准备。”</p>

商时迁十分乐天地说：“真难受了再说呗。”</p>

“……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。”卫以衔转移话题，“商时待又去东城大学找你了？”</p>

有褚霏这个眼线在，商时迁知道瞒不住卫以衔，说：“嗯，不过她没对我怎么样。我也跟她解释了，你没让我整容，我的出现也跟你无关。”</p>

她只希望这两人能少一些误会，所以该说清楚的绝不能含糊。</p>

卫以衔恍惚地想：跟我无关吗？未必吧。</p>

她头痛了一天，也迷迷糊糊地想了一天，终于想明白：</p>

商时迁的死而复生只是系统为了破坏原著剧情而拿出来的筹码。</p>

它将她跟商时迁的生死绑在一起，表面上看是她决定了商时迁复活后的寿限，实际上真正操控商时迁生死的是系统与那该死的“原著剧情”。</p>

它们以商时迁的生死和她的命运为赌注，在赌桌上互相博弈。</p>

如果她不爱商时迁，商时迁就得死。</p>

这是什么道理？</p>

无名的怒火灼烧着她的内心，让她本就过快的心率愈发失常。</p>

而心动过速给她带来了心悸、眩晕等症状。</p>

一直关注着她身体情况的商时迁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异常。</p>

她不仅出汗变多，脸色也更差了。</p>

“卫以衔，你很难受是吗？”</p>

商时迁担心卫以衔出什么事，赶紧打电话叫蒲菲菲。</p>

蒲菲菲迅速喊来了私人医生。</p>

在抽血化验、望闻问切之后，医生说：“症状明显加重了，先吃药，如果还高烧不退的话就得输液了。”</p>

卫以衔指着商时迁，对医生说：“你给她做个检查。”</p>

医生说：“就算她被你传染了，也只会是在潜伏期，暂时检测不什么来。”</p>

话是这么说的，可她还是帮商时迁抽了血去做化验。</p>

半个小时后，医生拿到了单子。</p>

她看了看商时迁，又看了看单子，随后问：“你有没有不舒服，比如感觉到冷，或者嗓子不舒服？”</p>

商时迁摇了摇头。</p>

卫以衔听到医生这么问就猜到是什么情况了，她问：“她是中招了吗？”</p>

医生说：“从化验结果来看，她的确得了流感，但没有明显的症状。”</p>

她再次询问商时迁：“你确定没有不舒服？”</p>

“没有。”商时迁十分肯定。</p>

医生推断：“可能是无症状感染者。”</p>

她瞥了卫以衔一眼，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：“是谁传染谁的也不好说。”</p>

商时迁瞪大了眼睛：“难道是我传染给卫以衔的？”</p>

卫以衔冷冷地看着医生：“身为医生，说话要负责。”</p>

医生耸耸肩：“我只是觉得，你们同时得流感，一个有症状，一个无症状，到底是不是潜伏期长短的问题，谁也说不准。”</p>

她又对商时迁说：“虽然你很年轻，但也得注意饮食与休息。”</p>

说完就走了。</p>

蒲菲菲问：“秦医生，你的医药箱……”</p>

“兴许半夜还得过来，先不收拾了。”</p>

房间内，商时迁有些懊恼：“是了，这两天你基本没出去，哪这么容易被传染？只有我天天在外面，接触了那么多人。”</p>

仔细想来，围棋室里经常能听到咳嗽声和喷嚏声来着。</p>

卫以衔说：“不要胡思乱想。你天天戴口罩，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传染？”</p>

“口罩也不是百分百防护的。”</p>

卫以衔没再说什么。</p>

她吃了药，准备去书房。</p>

商时迁缀在她身后：“你不休息干嘛去？”</p>

“处理点事。”</p>

“医生说你得好好休息。”</p>

商时迁说完，有些发愁地跟系统说：【统子，看卫以衔的样子，估计是要带病工作了。你说为什么霸总都是这样的设定呢？难道想通过带病工作来彰显自己坚强，有着钢铁意志的形象？】</p>

【不然咧，霸总天天谈恋爱，要是不带病工作，怎么体现他/她其实是个工作狂？】</p>

卫以衔：……</p>

她咬牙切齿地转身，拽着商时迁的手腕，将她带回了房间。</p>

商时迁很是欣慰：【没想到她还是挺听劝的。】</p>

卫以衔：再不听劝，能被你跟系统气得病情加重。</p>

【不过，她休息就休息，拉我进来干嘛，给她唱摇篮曲吗？】</p>

卫以衔：……</p>

她在床上躺下，又往里挪了半尺，说：“过来休息。”</p>

商时迁的反射弧在进行了一次360度空中转体后，终于把信息传递到了她的大脑中。</p>

“啊？！”她莫名有些紧张和害羞：“你让我在这儿——你的床上——休息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“可……”她向着卫以衔的额头探出手。</p>

她怀疑卫以衔是烧糊涂了，又开始玩替身游戏。</p>

卫以衔抓住她伸来的手。</p>

昨夜的一幕重现，同样的是卫以衔眼神的执着，不同的是昨夜的她是醉了的，今天的她是发着烧。</p>

商时迁没纠结太久。</p>

跟卫以衔一起休息也好，至少能随时观察她的情况。</p>

于是泰然地在卫以衔身侧躺下。</p>

卫以衔的床并没有像小说里描述得那么柔软，它硬度适中，对脊椎相当友好。</p>

正想着那些有的没的，卫以衔忽然抬手将她的口罩给摘了：“睡觉就不要戴了。”</p>

“……”商时迁笑了下，问：“卫以衔，要给你唱摇篮曲或讲故事吗？”</p>

卫以衔：……</p>

“你会？”</p>

商时迁：“哦，突然想起我不会。不过我可以给你讲围棋，有些内容特别容易让人犯困，我下午指导东城大学那些学生时，他们就差点睡着了。”</p>

卫以衔呵了声：“你也不怕出现吞刀子的症状。”</p>

“不许说话。”她将额头抵着商时迁的肩，听着那左心房传出的律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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