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替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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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</p>

投入了二十个游戏币仍一无所获后，卫以衔朝她投去质疑的目光：“你该不会只成功夹起过一个娃娃吧？”</p>

而且这个娃娃还送人了！</p>

商时迁汗颜：你作为一个醉鬼，逻辑这么在线，有点伤人了哈。</p>

她抛开了之前“不愿再把时间浪费在夹娃娃上”的决定，说：“能成功第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。”</p>

卫以衔不置可否，退了半步，把这里让开给她。</p>

再尝试了几次后，一直松动的爪子终于不再弹开，稳稳地将夹起来的毛绒玩偶丢进出物口。</p>

“给。”</p>

商时迁将毛绒玩偶递给卫以衔。</p>

后者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它，但内心并没有得到满足。</p>

商时迁看了眼时间，不知不觉在这里耗了大半个小时。</p>

既然卫以衔不打算上课，那还是把人劝去睡觉以后，自己也早点睡吧。</p>

“去睡觉吧。”</p>

商时迁说着，在直接走与把卫以衔一起带走之间挣扎了05秒。</p>

然而她的手早已在这05秒内伸出，牵住了卫以衔的手。</p>

几乎同时，卫以衔的纤细手指勾缠住了商时迁的五指，整个人也靠了上去。</p>

像正在生长的藤蔓触碰到藤架，瞬间缠绕上去，绽放出春意。</p>

电光石火间，商时迁似乎听到了火焰燃烧干柴时发出的噼啪声。</p>

…</p>

“商时迁。”卫以衔一开口，就是很浓的酒气。</p>

“我是商时与。”</p>

卫以衔醉醺醺地说：“你就不能当一会儿商时迁吗？一会儿就好。”</p>

商时迁无奈地单手搂着她的腰，身子微微后仰，以便托住她愈发倾压过来的重量。</p>

卫以衔不甚清醒地说：“我那天梦到你了。”</p>

商时迁接话：“哪天？”</p>

“5月21日。”</p>

商时迁一愣。</p>

那不是她被系统复活的那一天吗？</p>

卫以衔又说：“你问我是不是心虚，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去看你。”</p>

商时迁感觉颈边有一丝冰凉。</p>

一开始以为是卫以衔的眼镜框，直到那抹冰凉顺着脖颈的滴淌到颈窝。</p>

商时迁张了张嘴，似乎只有这样，才能缓解胸口的沉闷。</p>

半晌，她说：“那你肯定是被哪个孤魂野鬼给骗了，我不会对你说这样的话。”</p>

“你不怨吗？如果不是我，你根本不会死。”</p>

商时迁问：“你认识陈宝铭，对吗？”</p>

卫以衔的身子晃了晃，压根就站不稳，身子往旁边一滑。</p>

眼看她要栽倒，商时迁急忙搂紧她，让她躺到沙发上。</p>

“手……”商时迁想挣开，但没能挣开。</p>

无奈之下，她只好用另一只手帮卫以衔将沾了水汽的眼镜摘下来，放桌面上。</p>

卫以衔却任性地拽了一下她。</p>

她一个趔趄，眼疾手快地伸手撑住沙发背，才没有跌卫以衔身上去。</p>

卫以衔很是不满地用阴鸷的眼神瞪了她一眼，然后腾出拿着毛绒玩偶的手，拽住她的睡衣。</p>

商时迁没怎么用力抵抗这股力道。</p>

得亏这沙发足够宽，足够柔软。</p>

她侧躺在卫以衔的身侧，也仍有十几厘米的余量。</p>

卫以衔将她当成了大抱枕，抱着她的腰，问：“你怎么知道陈宝铭的？”</p>

商时迁一时半会儿无从判断卫以衔是酒醒了，还是仍在醉酒状态。</p>

她说：“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凶手。”</p>

“但是很少人知道我认识他。”</p>

商时迁并不想暴露肖泺萌，给她带去麻烦。</p>

好在卫以衔也没有追问。</p>

她说：“陈宝铭是我高中的校友。”</p>

商时迁没记错的话，卫以衔小学、初中和高中都是在同一所国际学校就读的。</p>

高中部的学费每年40万。</p>

能去就读的基本都是精英阶层的孩子，在入学时就基本决定了升学方向——出国留学，或回家继承家业。</p>

可她记忆中的陈宝铭……</p>

像是感知到了她的疑惑，卫以衔继续说：“他母亲是学校的教师，所以他从公立学校考上来后，能享受学费减半的待遇。但也正因为他母亲在学校任教，所以他成了一些学生的眼中钉，被孤立、霸凌。”</p>

卫以衔感觉自己的胃有些不适，像是有什么顶住了她的喉咙，让她被迫停顿了一下。</p>

缓过来后，她的嗓音也低沉了许多：“那天我只是碰巧路过，给了他一把伞……”</p>

那个雨天，她的车从学校不远处的公交站经过，看到了在站台候车的陈宝铭。</p>

雨很大，小小的公交顶棚压根抵挡不住这瓢泼大雨。</p>

站台里还站着几个撑伞的少年，他们嘻嘻哈哈，偶尔对被逼到顶棚边缘的陈宝铭指指点点。</p>

陈宝铭偶尔把目光投向其中一个少年——那个少年手上多拿了一把伞，伞骨已经被弄断，伞面也破破烂烂，像一块破布。</p>

这把伞显然是陈宝铭的。</p>

卫以衔认得他，因为他的母亲是她所在班级的地理老师。</p>

看在地理老师的份上，她让司机停车，把车内多余的伞送过去。</p>

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关注过陈宝铭。</p>

直至商时迁出事，警方调查后，发现他曾经跟卫以衔在同一所学校就读。</p>

她才把这个人从记忆的角落里扒出来。</p>

他们本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。</p>

如果不是她当初送出去的那把伞，压根不会有后来的事。</p>

…</p>

商时迁笑了笑，说：“对弱者施以援手从来都不是错的……做错事的是他，就算商时迁要怨，也该怨他。不能因为凶手是吃米饭长大的，就怨杂交水稻之父让他吃太饱了吧？”</p>

卫以衔：……</p>

她收紧手臂。</p>

商时迁跟她贴得太近，感觉整张脸都被她呼出来的热气给灼烧发热。</p>

“那个……有点紧。”</p>

卫以衔忽然松开她，声音低沉：“垃圾桶。”</p>

商时迁：？</p>

她迅速从沙发上蹦起来，拉过一旁的垃圾桶。</p>

卫以衔翻个身，对着垃圾桶吐了个天昏地暗。</p>

翌日清晨。</p>

晨曦透过多重反射照进了负一层的客厅内。</p>

一束光落在商时迁的脸上。</p>

她睁开眼，又被刺目的光晃了一下，不得不抬手挡住这寸光。</p>

混沌的大脑在这片光芒的刺激下迅速清醒。</p>

她看到搂着她的腰，窝在她怀中熟睡的卫以衔，昨夜的记忆浮现。</p>

无奈地想：“居然在这里睡着了。”</p>

看到腰上搭着的毯子，还有周围被收拾干净的酒瓶、水杯、纸巾，以及原本在地上趴着的毛绒玩具，如今也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，她便知道大概是女佣来过了。</p>

整理完思绪，商时迁把目光落在卫以衔露出来的半张脸上。</p>

大抵是昨晚漱了口，酒精也代谢得差不多了，卫以衔身上的酒气淡了许多。</p>

商时迁隐约闻到了一种从前不曾闻过的香味。</p>

像花香，又透着柑橘的甜味。</p>

她还没琢磨明白香气的来源，就被系统的声音给震得天灵盖都要掀飞了：</p>

【嗷~~嗷嗷嗷，宿主，咱们富裕起来了！】</p>

商时迁刚想让它别嚷嚷，以免吵醒了卫以衔，但突然想起系统只会吵她，吵不到卫以衔。</p>

商时迁问：【所以，是爱意值什么的又涨了吗？】</p>

【嘿嘿，宿主绝对猜不到，爱意值涨了多少！】</p>

【破20了？】</p>

【那你也太低估‘同床共枕’的作用了！】</p>

商时迁呆滞：【同床共枕……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？】</p>

【你们昨晚躺在同一个地方睡的，不就是同床共枕嘛！】</p>

商时迁：……</p>

系统高兴地公布答案：【爱意值32，你又可以多活半年啦！】</p>

商时迁还没来得及高兴，突然感觉怀中有异样。</p>

她微微低头，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卫以衔那双猩红的眼眸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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