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寻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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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反复捶打。”</p>

李志申：……</p>

该庆幸他不是被捶打的一员吗？</p>

…</p>

下午五点，商时迁给蒲菲菲打了个电话，表示会晚点再回去，让她不用这么早来接自己。</p>

然后她就拿着翁其正给的钥匙、门禁卡，找到了东城大学附近的一个老旧小区。</p>

商时迁没走东门，因为翁其正的小房子就在学校的西南边，走南门会比较近。</p>

这个小区的房子跟文明街一样，建造历史已有二三十年，因为旧城区改造的补偿太少，很多居民都反对改造，使得这里颇显逼仄老旧。</p>

小区是步梯房，一共九层高，每层两户对门开。</p>

房子则是两室一厅，客厅和饭厅合二为一，但是厨房、卫浴间以及阳台这些功能区都没少，整体面积在60平方米左右。</p>

这里没多少生活痕迹，但到处都有围棋的身影——客厅的小书柜里放着一些旧棋书和旧体育报纸，桌子上还有翁其正的照片。</p>

商时迁很满意这里。</p>

她锁门离开，走到小区门口，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印着林业局标识的破皮卡。</p>

这儿的路本就不宽，也没有划车位，车子停在路边后，这条路瞬间成了单行车道。</p>

不过违停的也不仅是这辆破皮卡，它在违停队伍里并不显眼。</p>

商时迁之所以多看了它几眼，是因为车门正倚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。</p>

对方戴着墨镜，但她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。</p>

“商时迁。”女人喊。</p>

商时迁瞬间回想起什么：“肖泺萌？”</p>

肖泺萌朝她走了过来，摘下眼镜，对她笑了笑：“想见你一次可不容易。”</p>

商时迁出行有车接送，她一直没机会接触。</p>

昨天倒是改乘公交车出行了，但身边跟着个保镖，她怕跟踪得太明显容易被察觉，就没跟过去。</p>

好在今天东城大学有个消防安全教育讲座，她借着宣传森林防火知识的机会进入了东城大学。</p>

讲座结束，她在南门那边的停车场正发愁要怎么找商时迁呢，就看到一个疑似商时迁的人从南门出去了。</p>

对方戴着帽子口罩，但肖泺萌当过几年民警，很快就凭借身形认出了她就是商时迁。</p>

商时迁说：“噢，你是好奇那天孙队长没接到我的原因吧？”</p>

肖泺萌总觉得她误解了什么，也不否认。</p>

待商时迁解释完那天的乌龙，肖泺萌才问：“你现在是什么情况？”</p>

“我投奔了个朋友，所以你不用担心我。”</p>

肖泺萌觉得好气又好笑：“你可真会避重就轻。我是问你，你的真名是叫商时迁？”</p>

商时迁心想，真不愧是当过警察的人，问话的角度真尖锐。</p>

面对肖泺萌的质疑，她其实一点都不心虚，只是这十来天她用“商时与”这个身份活动，留下了太多痕迹，如果继续用真名，难保不会被拆穿谎言。</p>

所以她稍加思索便决定撒一次谎：“不是。”</p>

肖泺萌一噎。</p>

你还真是坦率。</p>

但早前为啥不这么坦率？</p>

考虑到太咄咄逼人有可能把人吓跑，下次要想再找机会接触她就难了。</p>

于是肖泺萌问：“那你真名叫什么？你都知道我真名了，我合该知道你真名吧？”</p>

商时迁笑说：“我叫商时与。”</p>

“还是商鞅的商？”</p>

“嗯，时不我与的时与。”</p>

肖泺萌想起一句台词，说：“那你至少有两个字是真的。”</p>

商时迁哈哈一笑。</p>

肖泺萌又试探地道：“所以你是东城大学的学生？”</p>

“我能不回答吗？”</p>

肖泺萌随意地说：“当然可以，我又不是警察，也不是在审问你。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。”</p>

商时迁说：“我还得谢谢你呢。”</p>

肖泺萌笑了下，问：“那你现在有联系方式吗？相识一场，加个好友吧！”</p>

商时迁对肖泺萌的观感不差，自然没有拒绝。</p>

加了好友，肖泺萌就走了。</p>

她上车后就将手机号码发给一个朋友。</p>

一查，机主果然是卫以衔。</p>

根据她现在掌握的信息可以推断商时与要么是个黑户，要么真如她师父所言，是卫以衔为了达到某种目的，故意让人整容成商时迁的样子，为此不惜花八年时间去布局……</p>

突然，车窗被人敲响。</p>

肖泺萌扭头看去，瞳孔瞬间一缩。</p>

车窗外赫然是商时迁。</p>

肖泺萌努力保持镇静，摁下车窗问：“你还没走啊？”</p>

商时迁笑了：“是你还没走啊？我本来走了，但是有件事想问你，所以又折了回来。正好看见你的车还在，我就没有打电话了。”</p>

肖泺萌“哦”了声，说：“我跟人打电话，不方便开车。你有什么想问我的？”</p>

商时迁若有所思地问：“你是不是认识我？”</p>

肖泺萌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。</p>

那是一种卧底贼窝，然后被发现身份的紧张感。</p>

然而当她注视商时迁，却发现她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干净。</p>

肖泺萌不知她是真单纯，还是装的，演技炉火纯青把她都骗过去了。</p>

商时迁不等她回答，就自顾自地道出了自己这么问的原因：</p>

“你师父来找过我，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。然后你又这么巧出现在这里……如果是想确认我是否安全的话，根本不用跑这一趟。所以我想，你是不是认识我，或者认识我这张脸，是想弄清楚什么？”</p>

商时迁觉得对方大概率是认识身为“商时迁”的她，然后又发现她跟“商时迁”一模一样，所以起了探究的心思。</p>

正好，所有认为她是商时与的人都不会无缘无故跟她提起“商时迁”的事。</p>

如果肖泺萌认识“商时迁”，那么她或许可以从对方那儿了解一下“商时迁”消失的这八年里，一些被隐藏的信息。</p>

…</p>

肖泺萌如芒在背不寒而栗。</p>

商时迁扬了扬手机：“反正我们加上好友了，你有什么想问的，可以随时问……尽管我不一定回答得上来。”</p>

…</p>

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，直至被车辆所遮挡的身影，肖泺萌吐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气。</p>

良久，她忽然笑了一下。</p>

“有点意思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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