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第 2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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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吃完还要去玩呀。</p>

老太太察觉到不对，忙看向几个儿子，她挑剔又贵气，对吃食儿很是讲究，“我不是说了要做月香阁的喜饼吗，要加橙皮，不能敷衍，这是一道又一道的工序。你们怎么办事的，这么没礼节的吗？”</p>

几个儿子哑口无言，不敢说被人推了，只能点头应下背锅说是失误。老太太当场发了很大的火，捏着手杖点着地面，对儿子很不满意。</p>

肖灯渠把收到的红包打开认真数，重重叹了口气，然后上交给施明月，她疑惑地问施明月，“没有蛋糕吃，是不是会短寿啊。”</p>

施明月压了手指在唇上，“嘘。”</p>

“那她那么生气干嘛？”肖灯渠说，“真是讨人厌的老太太。”</p>

施明月还是决定带着她远离这里，俩人刚起身走了两步就被傅挽星拦住了，傅挽星急匆匆的过来，唇角上勾，怒声问肖灯渠，“是不是你干的！”</p>

肖灯渠疑惑地看她，“什么？”</p>

“奶奶的蛋糕是不是你推的，喜饼是不是你踩碎的？”傅挽星质问着，“你怎么这么恶心，不懂得尊重老人吗？她不是你的外婆吗？”</p>

施明月忍无可忍了，说：“先报警吧，请痕检科来查，你也不差这个钱吧，我相信肖灯渠的清白，怎么也比你们的几万块值得。”</p>

傅挽星说：“那她自己出钱呗，她差？”</p>

施明月冷眸扫视过去，她站在肖灯渠前面，语气很重，“谁主张谁举证，你就算没学法，玩手机看点科普也应该懂点法了吧，现在，请你拿出证据。”</p>

傅挽星一哽，被气到了。</p>

嘴巴动了动，没说出话。</p>

哪里有什么证据，现场来来往往全是人，好几家贪吃的小孩儿都去扒过蛋糕，事发后怕老太太气出个好歹直接清理了，连照片都没敢拍。</p>

施明月说：“傅小姐，你好歹也成年了，也应该对自己的话负责，别张口闭口骂人。再者，不可能是你们自己干了坏事怕被发现先清理的吗？我相信这么多人在，不可能想不出正确的处理办法。”</p>

这边动静不小，程今过来了，“星星，别这样，待会让姨姥听到了。”</p>

“别叫她星星。”肖灯渠说：“老师妹妹才是星星，她叫星星不好听。”</p>

“傻叉！肖灯渠你个神经病！”傅挽星狠狠瞪着她，“你给我等着。”</p>

又来了俩个大人，肖灯渠的二舅和二舅妈，先是让她们别吵架，省的奶奶听到，又说：“灯渠你过来，我们跟你谈谈。”</p>

肖灯渠想了想，点头说：“好吧。”</p>

肖灯渠跟着她们离开。</p>

施明月心说不对，她立即给管家发信息汇报这边的情况，管家那边陷入输入中半天，一个字没发出来，最后发来了一条语音，肖管家叹很重的气，“我不是说了，尽量让她别和人相处吗。”</p>

她是担心别人的安危啊。</p>

“还有谁欺负她了吗？”管家问。</p>

施明月打字：【有个傅小姐。】</p>

管家：【让大小姐离她远点！】</p>

施明月终于看出来一点管家的愤怒了，但是只是离她远点吗？没有别的措施了吗？不维护肖灯渠吗？</p>

施明月：【你知道她很可怜吗？】</p>

管家迟迟没回信息。</p>

施明月远远看着肖灯渠被密不透风的人群紧紧围着，肖灯渠沉默着没说话，身影渺小，仿佛巨兽之下小小人类，沉默而无力地承受质问。她眼神空洞，未发一语，当那抹熟悉的目光穿透人群落在她身上时，肖灯渠缓缓转身回应着施明月。她疲惫的勾起唇对施明月笑。</p>

施明月用力掐紧手指，说：“肖灯渠，你过来。”</p>

那群人没得到肖灯渠的认罪伏法，眼眸上挑，高傲的扬起头，鄙夷的目光如同在否定肖灯渠以及她的未来。</p>

肖灯渠没听到施明月的话，老太太察觉不对让肖灯渠过去，要弄清楚来龙去脉，追问她到底怎么回事。</p>

肖灯渠撇了撇嘴，“不清楚呀，他们刚刚也没有人跟我说，不知道哪个表姐表弟推了你的蛋糕说你是老不死的，我只是想吃蛋糕问问，她们就让我给她们孩子顶罪，承认蛋糕是我推的。”</p>

老太太手抖了，脸上皱眉开始发抖，肖灯渠继续说：“可能她们爸爸妈妈还没有死掉，我妈妈死掉了，所以应该死掉妈妈的孩子背锅。只是，这是新的游戏规则吗，死掉爸爸妈妈的孩子要开始背锅。那她们什么时候开始背锅，可以死掉爸爸妈妈呢。”</p>

“外婆，她们都骗你，我说真话了，我现在是个好孩子了吧，可以把我的红包补齐吗？外婆。”</p>

老太太听得气也开始不顺了，手杖在地面上用力砸，“谁，谁做的，你们惹她干嘛，她就是脑子有问题的，谁，谁做的！”</p>

最后肖灯渠被拉开了，她回头看向施明月，眼睛红到极致，她慢慢走到施明月身边揉自己眼睛，她受伤的说：“老师，我说错了吗，这不是新的游戏规则吗，可是，可是我都背锅了呀。我都要跟外婆承认错误，请她原谅我了呀。”</p>

原来不是不懂，是假装不在意。</p>

肖灯渠知道别人针对她，她把这些当成游戏，自己扮演一个输者，一个永远不会赢的玩家。</p>

施明月心疼的难受，说：“你昨天一直跟我在一起，哪有时间弄这个？没有证据就是污蔑。”</p>

肖灯渠点点头，嘴巴撇撇，委屈的涌出泪花，睫毛湿润了。</p>

在场这么多人，大大小小一堆孩子进出老太太的房间，肖灯渠送个礼还是哭哭啼啼回来，这还怪她头上，属实让人觉得无语。</p>

肖灯渠说：“表姐也看我。”</p>

“你别看她就行了。”</p>

“听老师的。”</p>

肖灯渠又轻声提醒她，“老师，我好像害得你被程今表姐爸爸妈妈讨厌了。”</p>

施明月看过去，确实，程今父母用很复杂的表情看着她，施明月心里的确不舒服，毕竟她和程今是朋友，但如今朋友关系变质，她说：“讨厌就讨厌吧，也不会有交集。”</p>

“哦……”肖灯渠轻声说，“没事的，她们不喜欢你，你也别喜欢程今表姐。反正从今天起，我不要那么喜欢表姐了，还有她爸爸妈妈。”</p>

施明月觉得她很幼稚，幼稚也好，看不懂别人的白眼，不明白这群人针对她意味着什么。</p>

可，肖灯渠不是不懂，有时候也会偷偷哭，只是表面不在意。</p>

施明月又说了句，“没事。别放在心上。”</p>

肖灯渠还是很难过，看她的眼睛迸出泪花，施明月握着她的手腕，感觉到她的颤抖。</p>

“老师……可以、可以……”</p>

施明月伸手抱住她，“可以。”</p>

程今远远看着这一幕，脚下意识往前挪了一步，心绞痛…明月主动抱了肖灯渠。</p>

施明月拍拍肖灯渠的后背，不再管什么寿宴了，她拉着肖灯渠的手离开这里。</p>

傅挽星再次堵了过来，“肖灯渠，你真是个臭水沟，歹毒！你知不知道奶奶刚刚吃急救药了。”</p>

肖灯渠抿了抿唇，“不是臭……”</p>

“还装呢。”傅挽星气的够呛，“你还收了奶奶的红包，你还是不是人！死变态，贱人！”</p>

施明月不满地说：“肖灯渠也带了礼物来，礼物价格可不便宜，绿翡翠，比你们送的应该都贵些吧，外婆收了她的礼物，给她的红包却是最少的，你怎么说的她蹭吃蹭喝？真的不觉得做很过分吗？”</p>

程今很头痛这个表妹，欲在过来调解，她今天真是忙得厉害，施明月视线从她身上略过，冷冷的，无形画出了一条银河线，程今被线割伤了。</p>

界限、排斥。</p>

你不用过来。</p>

程今咽了口气，喉咙生痛，施明月牵着肖灯渠出了这个宴会厅，距离的银河翻腾着白浪，她河这边，施明月在河对面。</p>

就像施明月最初进不了这个宴会厅一般，程今把她带进去也是强融，程今也没办法迈出去找她，她手指颤抖，想揉揉自己的胸口。</p>

程母走到她身边说：“小今，别管，我们不是主场，这事儿轮不到我们管。”</p>

程今说：“我去看看，明月是我朋友。”</p>

“你别惹事。”母亲严肃的说，“只是一个朋友而已。”</p>

施明月和肖灯渠离开了，傅挽星狠狠皱眉，大跨一步追了过去，昨天打水球她骂肖灯渠蠢货要死了就带急救和aed，今天……</p>

被瞧着的肖灯渠回头看向她，也是一样歪了歪头，这次她只是笑，眉眼弯弯，眼睛的泪水闪着流光，阳光灿烂，并没有疑惑的“嗯？”，就好像是拖了一个长音的“嗯～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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