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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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膳吃了顿好的，晚上吃了顿更好的。身心的餍足，让兰亭舟格外愉悦，人也变得特别好说话。因此，杜恪的拜师礼进行得极为顺利。</p>

杜恪成了兰亭舟的第一个学生。</p>

想着兰亭舟日后还会成为景和帝的老师，甘采儿突然觉得，这辈份好像有点乱？</p>

杜恪是个好学生，定下的时间，从来不迟到，规定好的作业，从来不敷衍。对于学问，他是极其认真，只是性格沉闷，不太爱说话，还有些怯懦。</p>

就这么点胆子，居然敢主动对杜宣大打出手，甘采儿不由十分好奇。</p>

“夫人别看八公子年纪小，但他心里其实明白着呢。”</p>

“他从小在杜府以庶子身份长大，受了不少气。这回出得府来，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，要让他再回到杜府，过以前的日子，他绝不会愿意。”</p>

“九公子毁了他的画，让他被卢大人拒之门外，便是掐断了他的希望，他心中只有怒火和绝望，哪里还有什么害怕？”</p>

“也正是这样，他才更珍惜跟兰公子学习的机会。”黄嬷嬷娓娓道来。</p>

“其实，主上很看好兰公子，也是他坚持，八公子才能跟着兰公子学习。本来老太君是打算给八公子另请名师的。”黄嬷嬷冲甘采儿眨了眨眼，意味深长道，“兰公子的福气，还在后面呢。”</p>

不需黄嬷嬷说，甘采儿也知兰亭舟后面的福气大着呢。只是，这天大的福气与她并没什么相关。</p>

虽然黄嬷嬷说了，杜恪拜兰亭舟为师只是权宜之计，挂名即可。但兰亭舟却不这样想，他既受了杜恪的拜师礼，就自当尽心竭力地教导。</p>

兰亭舟是很负责的先生，除了每两日足时的授课之外，他还带着杜恪参了很多诗会，雅集，还有各地举子们的闲暇聚会，甚至还在天气晴好时，带着杜恪去京都各处游走。</p>

他告诉杜恪，读万卷书，也得行万里路。世间万物，生生不息，这些都是大有学问的。杜恪就跟在他身边，亦步亦趋。</p>

冬日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，就这么一晃，甘采儿到京都就已快二个月了，不知不觉间，年关已近。</p>

甘采儿望着四处漏风的宅子不住叹气，这修修补补的，勉强撑过了一个多月，眼下就快撑不下去了。这老旧的宅子，常常是刚修好这边，那边又坏了，忙不迭将那边加固好，后院墙又塌一块......</p>

搬家这事，越来越迫在眉睫了。</p>

但是，这一个月多来，甘采儿随着伢行的伙计也看过不少宅子，但就没一处完全衬心的，闹得甘采儿心烦。</p>

这一日，又是杜恪来兰宅的日子，黄嬷嬷陪着他一起。杜恪去书房见兰亭舟，而黄嬷嬷则到主屋，找甘采儿闲聊。</p>

她看甘采儿一脸愁容，不由问起原由。</p>

甘采儿也不相瞒，便据实相告，而后指着各处的坑坑洼洼，道：“嬷嬷你看，这里是漏的，那里又缺一块......这些都还是才修补过不久呐。”</p>

“唉，不久就要下雪了，这又漏风又漏雨的，都没几间屋子能正经住人。”</p>

“京都城这么大，出售的宅子也多，兰夫人就没挑到一间中意的？”黄嬷嬷问。</p>

“中意的倒是有，就是价格太高，买不起。而我能出得起钱的，各方面又差强人意，不太中意。所以，就一直耽搁到现在没能买成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