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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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春楼的门口，是很标准的青楼布置，两侧站着龟奴，中间几位年轻姑娘，对着客人们娇声巧笑地迎来送往。</p>

见甘采儿几人要进楼，迎春楼的龟奴和姑娘丝毫没觉得奇怪，只笑着将人请进去。</p>

进到迎春楼里，朱小筱才看明白这个地方与传说中青楼的不一样。</p>

虽然她也没去过青楼，但在话本上看到过描写青楼的香艳场景，不管轻描淡写寥寥几笔，还是浓墨重彩的详尽描写，总之都不会是眼前这种场景。</p>

迎春楼内，除了大厅正中有乐班奏乐，两位舞娘跳舞之外，其余地方竟全是一排排的摊铺，上面陈设着各种各样的木匣子，跟集市似的。</p>

大厅中人头攒动，也跟逛集市一般无二。真正坐在大厅中间，一边听曲，一边和楼里姑娘调笑的人，只稀稀拉拉的，并无几人。</p>

“原来，这里面竟是个集市？”朱小筱惊叹道。</p>

“阿采，这里都是卖什么的呀？”</p>

“卖什么的都有。”甘采儿笑。</p>

她指着大厅左右两边颜色不同的摊铺：“诺，黑色那边是‘有求必应’，红色这边是‘无所不卖’。”</p>

“‘有求必应’、‘无所不卖’？真是好奇怪的名字。走，我们快去看看。”</p>

朱小筱彻底被勾起了兴趣，她双眼灼灼闪亮，拖着甘采儿就往摊铺去。</p>

小红和环儿也是好奇不已，大睁着眼睛，四下张望着。</p>

甘采儿一笑。想当年，她一脚踏进迎春楼，见此场景也是惊掉了下巴，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兰亭舟，都呆立当场，傻了半晌呢。</p>

“无所不卖”的摊子上，卖什么的都有，有卖身的，卖艺的，卖祖传宝贝的，还有不少卖各种消息的。</p>

有实物的，就摆出实物，没实物的，就摆个木匣子，木匣子里有张纸条，上写着能卖的物品。</p>

而“有求必应”的摊子上，则几乎清一色全是木匣子，里面写着各种要求。有想买熊掌虎皮的，有请人护航的，有招人出海的，还有订制爬犁的......真是五花八门，应有尽有。</p>

“冬至前后要雇两个短工，这还好说，怎么这还有要包生儿子的呀，这也能行？”朱小筱拎起一张纸，啧啧称奇。</p>

“只要出得起费用，你想写啥就写啥，就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行。”甘采儿笑道。</p>

“其实，迎春楼除青楼之外，还是个伢行。”</p>

“哦，此话怎么讲？快说来听听。”</p>

“据说迎春楼起初，也就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青楼，做的也是风月买卖。后来，因楼里客人多是来往各地的船员或商人，相互间总在打听各种消息，一来二往，从闲聊就变成了委托。”</p>

“迎春楼老板是个聪明人，见状她便在楼里设了两块墙壁，一块写要想要打听的消息，可以出多少钱。一块写能提供的消息，需要多少钱。而迎春楼则在双方事成之后，从中抽拥，做起了居间生意。”</p>

“买卖双方自愿，且自由。慢慢的，迎春楼就出名了。想上这墙是提要求的人越来越多，所提的要求也变得五花八门，稀奇古怪。有人甚至纯粹为了好玩，也跑来凑趣。后来，墙就不够用了，就变成如今摆摊这模样。”</p>

甘采儿将迎春楼现状的由来简单地说了说。</p>

“还真挺有意思的，要不，我们也去写几个？”朱小筱兴致高昂。</p>

“朱大小姐，这些木匣子都是收费的呢。二十两银子一个，匣子里只能放一张纸条，若三个月内无人问津，便自动作废。”</p>

“二十两银子？这么贵！”朱小筱咂舌。</p>

“呵，不然你以为这楼里的金碧辉煌是怎么来的？”</p>

“据说三楼上的木匣子更贵，要十两黄金一个呢。”</p>

“真的吗？那我们上去看看。”朱小筱拉着甘采儿就要上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