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暗潮涌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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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暗潮涌动</p>

清晚语调逐渐哽咽，这其中有半分是假，却又半份真——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让她实在心力交瘁。</p>

姜煜钳制的动作一顿，他缓缓松开手，居高临下的看着云清晚的面容。</p>

女人的泪珠顺着脸颊一颗颗滑落，像圆润晶莹的珍珠，在月色下剔透夺目，与那天晚上在他身下因情动而流的泪完全不同。</p>

他心头微动，一直盘旋不去的怀疑消散了些许：“我并非这个意思。”</p>

云清晚闻言，表情是难掩的悲戚，她带着嘲意道：“如今大公子是否把我当个玩物早已不重要了，只是在大公子厌弃我之前，清晚斗胆，想求大公子一分照拂。”</p>

姜煜审视着云清晚，不放过她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。</p>

云清晚红着眼眶：“如今府中是母亲当家，她是侯府夫人，又有诰命在身。想要我的命，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。”</p>

“我也不求别的，看在你我旧谊，我想让你帮我在侯府站住脚跟，让我能在这里稍稍与母亲抗衡。”</p>

姜煜眉头一皱：“你想掌中馈？”</p>

云清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，但砍价的基础就是高价，所求太低就不好退让了。</p>

她点了点头，眼神希冀的看着姜煜。</p>

姜煜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云清晚。</p>

见男人不语，云清晚像是被辜负了一般，直接把他推开起身。</p>

“大公子果然就是在哄骗我！当年你给我寄的书信里，曾明明白白写过你的心意。可你如今得到了我的身子，却又对我的请求三推四阻的。”</p>

“我明白，我成了你的弟媳，你便对我厌恶了……”</p>

云清晚说着说着，越发泪如雨下。</p>

然而这副模样落在姜煜眼中，却让他心中生出一股厌恶。</p>

是他高看了这个女人，还以为对方有多聪明，他这才再三试探，结果说到底也不过是贪慕权势的内宅女人。</p>

所有的哭诉，归根到底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帮她争管家权。一个刚嫁进来10天不到的新妇，哪里来的脸面和资格？</p>

姜煜脸上所有的伪装都一寸寸冷了下去，他不耐烦再听云清晚哭泣，冷声道：“府中是谁掌管中馈，不是我可以决定的。”</p>

“但你若真的担心自己过不好，我倒可以向母亲说说情，给你一些铺子管理。”</p>

他们毕竟有了肌肤之亲，姜煜此番倒不是出于什么道义，而是怕自己拒绝了云清晚，她恼羞成怒之下说出些不该说的话。</p>

她的命不打紧，但别牵连到自己。</p>

云清晚的心落回了肚子里。</p>

她根本就没想要什么掌管中馈的权利，只想要攒些银钱，等来日能够逃出侯府，可以带母亲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。</p>

如果能管几间铺子，距离自己的目的便近了许多。</p>

她抿了抿唇，摆出一副感动落泪的模样：“我就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。”</p>

姜煜疲惫的揉了揉眉心，他此刻已经不想再应付云清晚了，干脆一摆手。</p>

“好了，时候不早了，你先回去吧。”</p>

见对方赶人，云清晚自然不会多留，做出依依不舍的姿态，离开了房间。</p>

次日大早，云清晚便去了孙氏的院子请安。</p>

见她来了，守门丫鬟立刻进去通报。云清晚默默在外面等候，然而日头逐渐高悬，直到两个时辰后，屋门才被打开。</p>

“老夫人今日起晚了，二夫人请进。”</p>

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李嬷嬷，云清晚忍着酸痛的双腿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，对着坐在上首面色不善的孙氏行了个礼。</p>

什么起晚了，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呢。</p>

果不其然，云清晚刚刚站定，便听孙氏冷哼一声：“这么早便来门口请安，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。”</p>

云清晚低头：“孝顺母亲是儿媳应该做的。”</p>

孙氏眼中满是鄙夷：“是吗？既如此，那我身为婆母也少不了要教教你规矩。毕竟你小门小户出身，京中大户人家的礼仪定然不通。日后若在外头出了差错，丢的是我们侯府的脸。”</p>

“李嬷嬷，先从跪教起吧。”</p>

李嬷嬷应了一声，从一旁拿起一根婴儿手臂粗的藤棍，对云清晚道：“二夫人，跪下吧。”</p>

云清晚捏紧手指，恭顺的跪在了孙氏面前。</p>

“下跪时背要挺直，身子不能歪斜，否则便失了风范。”</p>

孙氏每说一句，李嬷嬷手中的棍子便在云清晚的身上敲一下。力度不大，却带了满满的羞辱意味。</p>

云清晚低垂着头，一言不发。她在家时也没少受嫡母的磋磨，跪上一两个时辰倒也熬得过去。</p>

只是，能忍和愿意忍，是两回事。</p>

早在请安之前，她就已经派了丫鬟去请假姜淮过来。</p>

算算时间，这会儿也应该到了。</p>

说曹操，曹操到。</p>

“母亲这是在做什么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