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Chapter 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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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继而往下滑。</p>

这一天空着，没有任何记录，温漾呼吸稍稳，然而却突然想起，那天程言禹在家陪她，所以没有产生聊天记录，可是那天他魂不守舍，一直在看手机，那时她还以为他是因为工作的原因，实际，他是在等黎蔓的消息。</p>

那手机放下又拿起的模样。</p>

泪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，凝成珠。</p>

温漾唇瓣咬出了印子。</p>

那天她还穿了情趣裙子，而他却视而不见，原来一个男人的变化是有迹可循的。</p>

再往下。</p>

新的聊天记录。</p>

他给黎蔓发信息，提工作的事情。</p>

程言禹：黎总。</p>

程言禹：初稿这几天会出来，我发给你。</p>

很久。</p>

下午黎蔓才回复他：好的，麻烦了。</p>

黎蔓：弟弟喊我黎总，会不会有点生疏，我有个小名，叫阿蔓，你这样叫如何？</p>

程言禹也是过了好一会儿回复她。</p>

程言禹：我能这么叫吗？</p>

黎蔓：当然。</p>

程言禹：阿蔓。</p>

程言禹：谢谢你介绍那两个客户给我。</p>

黎蔓：不客气，我的弟弟我自己宠着，邹总不好相处，话有时说得难听，但这人刀子嘴豆腐心，你投其所好他会亮底牌的，他冬季的新品发布会规模很大，竞争不小，你要提前准备。</p>

程言禹：好，我会的。</p>

黎蔓：我相信你肯定能做成的。</p>

程言禹：我会加油的。</p>

黎蔓：晚上出来陪我吃顿饭？</p>

程言禹：好。</p>

也就是这天晚上，水龙头插座爆炸，导致家里跳闸，而这个时间段，他却正在陪黎蔓吃饭，温漾一个人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等他回来，害怕到流泪，最后歇斯底里地逼问他，他那会儿看她的眼神，分明还带着愧疚。</p>

当一个男人开始以愧疚面对，他的爱就有些变质了。</p>

泪水一串一串地滴落在手机上，模糊了屏幕，温漾用拇指擦拭，后面的聊天记录几乎都是工作，直到程言禹去黎城出差。</p>

黎蔓：今晚你不该喝那么多酒。</p>

程言禹：怕你喝多。</p>

黎蔓：我的弟弟真好。</p>

十几分钟后。</p>

程言禹：黎蔓，我有些想你，我知道这不该，可是控制不住。</p>

黎蔓：弟弟，人在这世间，有很多身不由己，你要顾好自己的小家庭。</p>

程言禹：我顾着，但我控制不住对你..</p>

黎蔓：喝不喝醒酒汤？</p>

程言禹：不用，我没醉到说胡话。</p>

黎蔓：喝点吧，我这里正好有，给你送点过去。</p>

随后，聊天记录就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，温漾看到这里已经意识到他们发生了什么，泪水流得更狠，已经无法看清手机里的内容了。</p>

在她不停地滑动着，与泪水对抗着，终于滑到了隔天的信息。</p>

程言禹：对不起，昨晚有些激动，我弄伤你了吗？</p>

黎蔓：没有，弟弟很温柔。</p>

温漾刷地将手机拿开，大口喘着气，这个时间段是他出差的时候，而那天他回来，淋了一身的雨，温漾嘭地一下将手机扔在桌上，快步起身朝浴室跑去。</p>

她趴在洗手台上干呕，一声又一声。</p>

动静吵醒了程言禹，他一摸身边没人，坐起身，开了床头灯，看到浴室里有微弱的光芒，程言禹走向浴室，轻声问道：“老婆？”</p>

浴室里依旧传来干呕声，程言禹走快几步，在靠近浴室门时，温漾擦着湿透的唇瓣站直身子，转身看向门外的程言禹。</p>

彼此借着微弱的光芒，视线对上。</p>

温漾用力擦拭着唇角，看着眼前的男人，大一初见的画面一闪而过，时间如此残忍，没有替她守住爱情。</p>

程言禹看到满眼泪花的温漾，心脏一紧，莫名恐慌正想开口，温漾却比他先，她扯了下唇角，故意说道：“我怀孕了。”</p>

程言禹愣住。</p>

像是突然被消息砸个措手不及，没来得反应，当然也没有半点该有的喜悦，他好久才消化掉，想起上次匆忙，确实没有做任何措施，他张了张嘴正想开口。</p>

温漾唇角却冷冷一笑：“孩子？要是有孩子我第一个打掉。”</p>

程言禹从来没见温漾这样，而就在这时他想起了什么，目光转向了客厅，借着月光在茶几上看到了一部手机的弧形。</p>

程言禹呼吸一下子就紧了，瞬间明白了，他刷地看向温漾。</p>

温漾冷冷地站在浴室门口，浑身像渡了一层冰似的，程言禹开口，嗓音嘶哑：“老婆，我有些话想说。”</p>

温漾并不想听，她走出浴室，程言禹看她拒绝沟通的模样，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抱住她，温漾在接触到他的那一刻起，拼命地挣扎，筑起的冰冷高墙脆弱得如纸一般，“你放开我！”</p>

“温漾，你听我说，我是有过迷茫，也走错了一些路，但是我一直把自己在往回拉，老婆，你给个机会，给个机会。”</p>

“程言禹你滚啊你滚啊！”温漾在他怀里疯狂地死命地挣扎，两手挥舞，混乱中，巴掌打中了程言禹的脸，指甲划过他高挺的鼻尖，他不闪不躲，只是紧紧地抱着温漾，温漾拉扯他的衣服，泪水汹涌，他低头紧紧地亲吻她的头顶侧。</p>

“我爱你的，温漾，我很爱你，真的，那一切像是一场意外的梦，我跟她项目落成了，不会再有任何联系。”</p>

“你放开我，你放开我。”</p>

他臂弯还是熟悉的香味，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爱的味道，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，温漾咬着牙像是一只小兽，在他怀里逐渐没了爪牙，程言禹用力把她摁在怀里，眼眶红了，呼吸急促，死死地把她扣在怀里。</p>

温漾安静几秒，又再次挣扎，泪水打湿脸庞，也浸湿他的衣衫，她仿佛像是天已经塌掉，心只剩下疼，她拽紧了他的衣衫，扭着：“我没办法在这里住了，我要出去。”</p>

程言禹倒吸一口气，“你去哪。”</p>

“去哪都好，不想跟你一起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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