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有点意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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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简时序推门进来，沈渺上前一步，“你那天晚上去京大就是因为怀疑杜小月的姐姐？”</p>

“刚刚看出了什么？”简时序直接忽略了沈渺了问题。</p>

“你不是说，会问问秦桐梓为什么要攻击我吗？”</p>

沈渺也跳过了简时序的问题</p>

简时序接过李洵递过来的文件，边看边回答沈渺，“你不是知道吗？”</p>

“你怎么知道我知道？”</p>

简时序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，“你看到是她得时候就已经知道她为什么攻击你了。”</p>

“那你叫我来干什么？”</p>

“你怎么看，秦桐梓说杜小月的姐姐杜小兰是凶手。”</p>

沈渺在脑子里又想了想刚刚秦桐梓在审讯室里的样子。</p>

“她是真看到了杜小月的姐姐，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不是撒谎。但我觉得杜小兰不是凶手，那天我在京大门口看见她，她没杀人，她没有杀人后的解脱、悔恨或者害怕，而且，她对洪明洲没有恨到要杀了他的程度，她更多的是对杜小月的心疼和失望。”</p>

简时序挑了挑眉，“又是你的直觉？”</p>

沈渺也学着他的样挑了挑眉，“不信你别问啊。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。”</p>

简时序双手环抱胸前，脸上不自觉地带着笑，“嗯？你觉得哪里不对？”</p>

“说不上来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说不通。”</p>

李洵：“简队，我觉得杜小兰就是凶手。动机：洪明州对她妹妹做的那些畜生事儿，她恨不得把洪明州千刀万剐吧，辛苦带大又如此优秀的妹妹就这么被毁了，一辈子都毁了，还不恨吗？证据：凶器尼龙绳上有她的皮肤组织，是她常用的。她还被目睹跟被害人同时出现在同一地方。”</p>

易泽：“我也觉得秦桐梓没说谎，人八成是杜小兰杀的。”</p>

简时序转头看着沈渺，“那她杀了就杀了，为什么还要开胸割心？她一个做保姆工作的农民，怎么做到杀人开胸后，还继续摆摊卖炸串的？距离杜小月流产休学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，她在最愤怒的时候没有去杀人，反而在继续正常生活后，丢下妹妹去杀人？”</p>

“还有，沈小姐刚刚提到的事情说不通，我很赞同，秦桐梓有隐瞒。”</p>

“你们已经知道洪明州对这些女孩儿做了些什么了？”</p>

刚刚李洵的话沈渺没注意听，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。</p>

李洵和易泽都看着简时序，没敢开口。</p>

“调查杜小兰的同时，我们跟杜小月谈了话，然后也找其他几个在京市的女孩子聊了。基本清楚了洪明州是怎么欺骗伤害这些女孩子的。”</p>

沈渺没有着急接话，安静地等着简时序说下去。</p>

“洪明州会诱骗这些女孩拍视频，而且是带有X虐的视频。这些女孩都是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大学生，而且成长环境很单纯，都不太明白拍了这些意味着什么，她们最后都被洪明州说服，同意了拍视频。”</p>

“洪明州并不是拍了保存下来自己看吧，他没有良心的，所以，他拍这些视频干什么了？”</p>

简时序眼底闪过一丝诧异，“你觉得他会用这些视频干什么？”</p>

李洵和易泽也用期望的目光看着沈渺，他们也好奇沈渺能不能猜到洪明州用这些视频干什么了。</p>

反正序哥问他们的时候他们没猜出来。</p>

“洪明州自大、虚荣、爱炫耀，喜欢操控别人的快感，更享受被人恭维这个过程。在现实中他越是压抑真实的自己，那在另一个世界，他会越放纵自己。所以……”</p>

沈渺越说眉头皱得越紧。</p>

“所以，他会跟‘同道中人’一起欣赏这些片子，甚至……他会跟那些人分享这些女孩！所以，简时序，凶手也可能是跟他有同样身份，又做了同样事情的人！”</p>

李洵“唰”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。</p>

真踏马神了！这沈经理跟序哥推测的一模一样。</p>

简时序嘴角微微上扬，笑意在脸上荡开。</p>

“有点道理，你回忆回忆洪明州身边的人，或者洪明州跟你提过的人，你觉得有没有可疑的。”</p>

“啧，他的圈子我又没接触过，不清楚。”</p>

“你也说了，洪明州必须在他们的生活圈子维持正面向上的形象，所以他的圈子你不需要知道。你想想他有没有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事。”</p>

沈渺闭上眼睛，开始回忆跟洪明州认识以来的所有事。</p>

洪明州状态最好、最兴奋、最得意的那段时间一定是他在这些女孩儿身上找到满足的时候。</p>

那是多久……</p>

想到了！</p>

“洪明州第三次退车，去年下半年，那个时间开始，他整个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。简时序，你查查那个时间段，他的交往圈。”</p>

简时序脸上的笑意继续加深，“我正在查。”</p>

“还有，曾庆福，这个人你们也一起查一查。他是我们中心的总经理，他身上的气场跟洪明州太契合了。他们是同类人，以前我不太注意他，但现在想想，他和洪明州有私教，两人每次见面过于刻意疏远，洪明州的勾当，说不定他参与了。”</p>

“你怀疑他？”这下易泽也坐不住了，他序哥昨天才说让查查曾庆福，神了。</p>

“嗯，洪明州出事后我每次碰到他，他脸上都有一种疲惫慌张的状态。没跟这件事关联上时，倒没什么，但现在看来，他值得一查。”</p>

简时序站起来伸出手，“沈小姐，谢谢你提供的信息。”</p>

没想到沈渺单凭对洪明洲及身边人的了解和分析就能想到这一步。</p>

他怀疑曾庆福，一是白岚曾说看洪家面子让洪明洲退过一次车，没有什么10%的费用，但洪明洲退了17次，次次都给了10%的手续费；二是洪明洲的通话记录中，曾庆福跟他的联系过于频繁了；最后一点，宋文景的小弟回国，说曾给洪明洲送过女孩，那次女孩回来抱怨，说洪明洲还叫来一个朋友，那个朋友就是曾庆福。</p>

他昨天跟刘局说明了情况，易泽和李洵天一亮就会对曾庆福的家、办公室进行搜查。</p>

想不到这个沈渺，还有点意思。</p>

京市连着下了几天雪，空气中弥漫着冬季特有的冷冽气息。</p>

华泰在京市的CBD金融中心有一栋楼，十年前简时安全面接手华泰时就把这栋楼收了回来作为华泰的总部。</p>

“简总，您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？”</p>

简时安面前放着三份文件，一份是沈渺的背景调查，一份是股份转让协议，一份是他的遗。</p>

陈律师不是华泰的法务，他是简时安的私人律师。</p>

简时安的遗嘱，随着华泰的发展和他自己股份的变更，已经改过2次了，这是第三次。</p>

“您这次将这些股份转给二少爷后，虽然您仍是华泰最大的股东，但二少爷的股份会超过简家其他人的总和，您二位共持有华泰81%的股份。”</p>

陈律师本来想多嘴问一句，简时序和他就只差3%了，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。</p>

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。</p>

简时序在简时安心里有多重要，其他人不知道，他可清楚得很。</p>

简时安点点头，示意陈律师离开，然后给白岚打了个电话，约她一起吃午饭。</p>

金融中心有间新派川菜的餐厅，白岚很喜欢，简时安让助理提前定了位置。</p>

他的办公室更近，但白岚还是比他早到。</p>

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餐具和鲜花，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优美的街景。两人边品尝着美味的佳肴，边低声交谈。</p>

“洪家那案子还没破？”白岚夹了快水煮肉片放进碗里。</p>

“这才几天啊。你怎么比刘艺还急。昨晚我问时序，他说已经有嫌疑人了。”</p>

“我是挺急的，案子结束了，就约时序出来，我好把渺渺介绍给他。”</p>

“这么积极？你觉得他俩有戏？”</p>

白岚放下筷子，单手托腮，“嗯，我觉得他俩一定能成，你别给时序选择的机会，听我的，直接结婚。”</p>

“你的直觉？”</p>

“时安，你应该看过渺渺的背景了，我跟你保证她是个好女孩，我是看着时序长大的，这么多年了，他还是没有放下阿姨的事儿，他在折磨自己。渺渺能帮他，别问我为什么知道，就是你说的直觉。”</p>

简时安拿着筷子的手一顿。</p>

他母亲的死，是他和时序之间不能提及的伤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