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公子请自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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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凌儿长松一口气。</p>

她只能低垂着头再次磕下：“是，奴婢知罪。”</p>

宋老太太颔首，话音一转，又冷冷道：“让你去哥儿房里伺候，你却几日近身都不曾，可见你不是用心在伺候府里的主子。”</p>

“就罚你二十板子，在院子里跪一夜思过吧！”</p>

说这话时，她却是若有若无看了一眼宋徽之。</p>

宋徽之没什么表现。</p>

燕凌儿心头一紧，只磕头佯装感激道：“多谢老夫人开恩。”</p>

随后她便被宋老太太身边的张嬷嬷带去祠堂。</p>

二十板子下来，她几乎去了半条命。</p>

张嬷嬷在旁边站着冷笑警告。</p>

“咱们廷尉府最忌讳那些玩幺蛾子的，秽乱府宅的，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你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，我看猪笼也不用浸，太便宜你了，直接五马分尸，或者做成人彘养在府里，也好警醒旁人。”</p>

燕凌儿疼得脸色惨白，却只能强撑着恭恭敬敬地冲那张嬷嬷行礼，道：“多谢张嬷嬷教导。”</p>

那嬷嬷冷哼一声，这才走了。</p>

深秋的夜里寒凉，她跪在冰冷的地上，只觉得寒意往膝盖里钻，身上疼得钻心，眼前阵阵发黑。</p>

笔直的脊背慢慢弯曲，她小脸苍白，摔倒在地上时，只觉人要昏倒，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影子。</p>

那人蹲下来，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她的下颚，强迫她抬头，撞上一双幽深眼瞳。</p>

“燕凌儿。”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冷静：“在老夫人那里，为什么不敢说你这些天伺候的人都是我，还是说……你还惦记着去给宋真言暖床？嗯？”</p>

他的声音阴森森的，似地狱里的恶鬼一般吓人。</p>

燕凌儿下颚被掐得吃痛，她眼底深处浮现哀伤，软嫩的小脸儿眼眶微红，颤着声音直视着他，伸手去推拒他:“奴婢不敢妄求。”</p>

她这般的人，被宋徽之破身，再做不了宋真言的通房，她的计划，彻底失败了。</p>

可宋徽之是天子权臣，心狠手辣，出手果断。</p>

若让他知晓自己是燕家出逃的余孽，他会怎样对待自己？又会怎样对待娘亲和妹妹？</p>

而且，他还有心爱之人。</p>

不、她自己可以被鞭笞，但她绝不能让娘亲和妹妹被自己所累！</p>

宋徽之冷笑一声。</p>

好一个为了宋真言守身如玉的戏码。</p>

“燕凌儿，你只有两条路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</p>

燕凌儿小脸儿煞白，呼吸灼热滚烫，眼神迷离，手却仍止不住地将他往后推，摇了摇头。</p>

“大公子……请自重。”</p>

可这点力气软绵绵的，反倒是那张哭红了眼的脸，软白娇嫩，脆弱得仿佛一件瓷器。</p>

宋徽之呼吸粗重几分，声音压低:“你跟了我，她们便再也不敢欺负你。”</p>

他的大手从她的脸颊慢慢往下滑，在她咽喉处停住。</p>

冰冷的指节在她喉间轻轻摩挲。</p>

似带着蛊惑。</p>

燕凌儿昏昏沉沉间，有那么一瞬间，竟有些动摇。</p>

下一瞬，便剧烈挣扎起来。</p>

不、之前是不知晓，既然知晓，她便绝不能选宋徽之，绝不能……</p>

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，只能发出浅浅的呜咽声。</p>

“奴婢……愿意在此赎罪。”</p>

那就是选宋真言了？</p>

掐住她下颚的手倏然一僵，宋徽之眼底冷冽至极，手上力道陡然加重！</p>

燕凌儿急促地喘息，泪水扑簌簌往下掉。</p>

她觉得自己现在似砧板上的鱼，只能任人宰割。</p>

终究是支撑不住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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