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郎君，给她道歉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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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央竟是趁她外出，私自动了她的东西，甚至是最重要的这件。</p>

霍晚绛一片乱麻，周遭景致在眼前飞速旋转起来。</p>

眩晕混沌之中，她甚至看到了树影下十四岁的凌央，一点一点在她面前化成一缕烟。</p>

那个帮她捡风筝、出面维护她的少年彻底不在了，十七岁的凌央亲手抹杀了他。</p>

一整天，她顶着日光、冒着风险、挨了他心上人的一巴掌、挨了兄长的一顿数落……</p>

她满身狼狈从通天观回来，满心欢喜地想要告诉他好消息，甚至幻想着从此能和他心平气和地沟通，却亲眼见到如此残忍的一幕。</p>

凌央，杀人何必诛心。</p>

霍晚绛仅存无几的理智，强忍下的种种委屈，全部在这一刻坍塌。</p>

凌央被她无尽悲戚的目光盯得一时心虚。</p>

他想不明白，不就是一只风筝？</p>

她敢摔他的灯，那相应的，他也要坏她最珍视的东西。</p>

这只风筝平时宝贝似的被她供着，拿来出气最合适不过。</p>

有来有回才叫报复，彻底出了他的气，他们之间再谈原谅。</p>

预想中她会歇斯底里、甚至对自己大打出手的场面并未袭来。霍晚绛就站在他跟前，三魂七魄都被抽走了，脸色比女鬼还煞白。</p>

凌央有些失望，更有说不出的滋味，但仍嘴硬笑道：</p>

“怎么，不服气么？霍晚绛你看好了，现在，你才有资格向我求得原谅。”</p>

小姑娘没理他。</p>

她吸了吸鼻子，转身就跑回房中，重重合上房门，“啪”地一声在屋内落了锁。</p>

阮娘深知她的脾性，越是不哭不闹，代表事情就愈发严重。</p>

“女君，女君你开门！”阮娘反应过来，跑到屋檐下，不断拍着房门，“女君，你不要吓唬我啊。”</p>

凌央被何玉推着到了阮娘身后，望着紧闭的房门，他拧眉：“她才不会做傻事呢，不就是只破风筝？”</p>

霍晚绛这么宝贝这风筝，不就是他十四岁时帮她捡起来过吗？怎么，几年过去，风筝上还能留着他的味道不成？</p>

真想不到她竟能心心念念到这般境地。</p>

凌央甚至有些恶寒，若非她貌美，她的行径，同长安那些看到他就把持不住的痴女有何不同。</p>

阮娘敲了许久，霍晚绛没来开门，又听到凌央冷不丁冒出的话，急得火烧眉毛：</p>

“郎君！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伤人，实非君子所为！再怎么说，我们女君才十五岁，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，你就不能嘴上饶人么？”</p>

凌央眼光冷冽：“她投奔禹璃夫人想害我的时候，就该想到，我可不是任她拿捏的软柿子。你们今日外出，又是去宫中通风报信了吧。”</p>

“罢了。”阮娘摇头，放弃敲门，走到凌央身前行礼，“郎君，找个清静的地方，有些事我必须要告诉你。”</p>

何玉推着凌央，跟上阮娘，三人一同去了荒废已久的园子。</p>

阮娘把风筝的来历、霍晚绛去宫中、去通天观做的事，一五一十告诉了凌央。</p>

凌央神色微动，没想到，霍晚绛居然……</p>

居然愿意为了他，傻到这个份上。</p>

若他就此低头承认，那他这几次对她的为难，全成了他单方面的发疯和一意孤行。</p>

阮娘趁势敲击：“郎君，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，还请您亲自去给女君道个歉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