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3章 北菇鸡，讲义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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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心思根本没在漂亮人蛇身上。</p>

反而想到了我爸。</p>

记得我爷说过，我爸当年要去南边闯出一片天。</p>

可那年月，南方北方没太大差别。</p>

根本没可能闯出一片天。</p>

除非……他去港岛！</p>

想到这儿，我激动的全身颤抖起来。</p>

“兄弟，还没请教贵姓。”</p>

花衬衫笑道：“贵个鬼得姓嘞，叫我花仔就好。”</p>

“花仔兄弟，你们以前也送人去港岛？有没有送过陕省的人？”</p>

没等我描述父亲长相，花仔已经使劲摆起了手。</p>

“没有啦。”</p>

“以前想去港岛，都得游江赌命耶！”</p>

“多少人都在江里淹死啦。”</p>

“就算游过去，也不代表能过上好日子。”</p>

“九龙城寨可是地狱中的地狱，男人去了当畜生，女人去了……呵呵。”</p>

那时偷渡去港岛的人，因为没有身份，所以只能藏在九龙城寨里。</p>

九龙城寨作为三不管区域，可以说是七八十年代，港岛最为黑暗的区域。</p>

“而且我们只运女人去港岛。”</p>

“还得是年轻的，有姿色就更好啦，哈哈哈。”</p>

我愣了下，随即明白花仔话里的意思。</p>

他们根本不是蛇头！</p>

而是要把年轻女人卖去港岛！</p>

“你们拐卖……？”</p>

后面的妇女俩字，我没说出口。</p>

花仔目光瞬间变的无比锋锐。</p>

盯着我冷声道：“拐卖？！”</p>

“要让强哥听到。”</p>

“保你连骨头渣都剩不下！”</p>

“那些贱女人都是哭着喊着求我们的！”</p>

“为了得到上船机会，她们各种讨好卖笑，暖脚暖被窝都是常有的事。”</p>

“就算更……嘿嘿，只要提出来她们就会做。”</p>

“所以是你情我愿的事啦。”</p>

我彻底呆住了。</p>

这什么情况？</p>

主动求着被拐卖？</p>

其实那些女人也是无奈之下的选择。</p>

没体力游过江，想去港岛就只能坐船。</p>

可坐船是要钱的！</p>

那时候大家兜里都没钱。</p>

所以那些女人，只能选择出卖自己获取机会。</p>

“她们……真都心甘情愿？”我低声问道。</p>

“当然得啦。”</p>

“你以为是个阿猫阿狗去了港岛，就能找工作养活自己啊？”</p>

“没身份，就连垃圾都捡不了啦！”</p>

“去港岛的女人，除了极少数命好的，基本都沦落风尘做皮肉生意啦。”</p>

花仔倒是没乱说。</p>

一直到九十年代后期，偷渡去那边的女人，依然绝大多数是做皮肉生意。</p>

因此逐渐有了北姑的称呼。</p>

北姑源自一道菜肴，北菇鸡。</p>

暗指南下港岛的内陆女人，是来做皮肉生意的。</p>

“强哥心善，给她们一条龙服务。”</p>

“有船送到港岛，有堂口安排地方，保证人身安全，还有专门小弟拉皮条。”</p>

“过去了就能躺着挣钱。”</p>

“比那些渔船随便把人往海边一丢好多了。”</p>

“最起码，给了她们活路。”</p>

我沉默着没再说话。</p>

惊讶之后，我内心平静了下来。</p>

路都是自己选的，那些女人又跟我没关系。</p>

犯不着为她们的死活操心。</p>

只可惜没有关于我爸行踪的线索。</p>

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去港岛。</p>

不，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。</p>

只希望去港岛后，能打听到点消息。</p>

对了，也不知道董老板情况如何。</p>

之前那个拐叔关门太快。</p>

都没容我问问董老板那边的消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