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Episode 18 你会说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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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这里，我们姑且把那个幸存的女孩称为a。”</p>

南边港口的仓库区</p>

太宰治上身放松地靠着背后的水泥柱，愣是把残次的建筑木料，坐出了皮革靠椅的效果。</p>

他的语气舒缓，仿佛在说一个遥远的睡前故事。</p>

“和其他幸福成长的小孩不同，a是在福利院出生的，她既没有宠爱她的父母，也没有可爱漂亮的玩具。”</p>

在那个连成年人都自身难保的年代，别说玩具了，能有一口饭吃，都算福利院的院长良心未泯。</p>

但和其余瘦小笨拙的孤儿相比，a在孤儿院的生活又称得上相当不错。</p>

原因就在于，a很聪明。</p>

她似乎从小就有一种天分，天生知道该巴结谁，该对谁撒娇讨好。</p>

任何人在她眼里，不过是早已被划分好三六九等的‘资源包’，用不同的态度，为自己榨取出最多利益。</p>

本来，故事按这样发展，a在顺利长大后，一定能闯出一番不错的成就。</p>

不过很可惜，生活不是故事。</p>

在之后的某一个冬天，a被绑架了。</p>

从a被人贩子扔进窝点的第一秒起，她就知道，没有人会来救她这个孤儿。为了活下去，她必须另想办法。</p>

于是理所当然的，a的天分再次发挥了作用。</p>

在那些嚎啕大哭，尖叫地要妈妈的小孩里，a永远是最乖巧的那一个。她愿意配合人贩子，甚至自愿替他们‘收拾’不听话的小孩。</p>

嘴甜、听话、会来事。</p>

慢慢的，a得到了人贩子的一些信任，逐渐往‘得力助手’的方向发展。</p>

毕竟，陌生的成年人会引起他人的戒备，但十岁的小女孩可不会。</p>

a的日子又好了起来。</p>

但，意外再一次降临了。</p>

人贩子诱拐回了更多的孩童。</p>

这一批‘货物’的质量相当不错，不管是‘自用’还是卖出去，都能赚上一大笔。</p>

然而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，一向慢吞吞的横滨警方这次竟然一反常态，对案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重视和高效。</p>

他们甚至一路向上请求外援，得到了东京的那位名警察的支持！</p>

【凭什么？】</p>

【凭什么？】</p>

【为什么当初就没有人来救她？】</p>

【就因为她是一个孤儿？没有任何关注的价值？】</p>

彼时，嫉妒如一颗种子，在a的心中悄然埋下。</p>

几天后，a偷听到几个人贩子私下的谈话。</p>

“怎么办？听说横滨的条子请到了东京那边的警察！说是很厉害，解决过不少……咱们的几个窝点都被端了，早晚……”</p>

“——那就全卖了！”</p>

“卖不掉就处理掉！亏点就亏点，现在保命要紧。”</p>

“那、那个小的呢？要不要一起……？”</p>

其中一个人贩子比了一个带走的手势，示意要不要留下a。怎么说也是好用的工具，就这么浪费掉怪可惜的。</p>

“一起处理了。”</p>

哪知，为首的老大一秒犹豫也没有，直接摆手说道，</p>

“咱们是逃命，带着一个女娃目标太大……等等，留着也行。正好，我认识一个老家伙，他就喜欢这种的。等过两天联系人到了，我们立刻——”</p>

后面的话已经不需要再听了。</p>

彼时，a轻手轻脚地后退两步，一路强忍着情绪回到关押‘货物’的货仓里，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。</p>

【要逃。】</p>

【必须要逃。】</p>

【……可是，要怎么做？要怎么才能——】</p>

昏暗的货仓内，a焦躁地摩挲着指关节处的红痣。巨大的危机如悬挂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，每度过一秒钟，都让她汗毛直竖，胆战心惊。</p>

就在a一筹莫展的时候，一个稚嫩的嗓音从旁边传来。</p>

“……姐姐，是肚、肚肚饿了吗？”</p>

囚禁的铁笼内，一只孩童的小手从笼子里伸出，掌心里攥着一小块舍不得吃的面包碎，费力地递到a的面前。</p>

“给你，吃，不哭，不哭。”</p>

笼子的幼童笨拙地小声安慰。</p>

幼童的年龄不大，看着不过四岁，脖子上挂着小小的长命锁。他脸上脏兮兮的，身上还穿着刚诱拐来时的小熊睡衣。</p>

“……”</p>

彼时，a盯着那块面包屑看了一会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