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Episode 7 火化人心生意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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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约翰」</p>

还是这个假名。</p>

显然，某位堂主小姐压根没相信，那个‘中原中也’的称呼。</p>

太宰治看上去也丝毫没有意外，他掀起眼皮，面容安静地与胡桃对视。</p>

然后，他看到了某个一向脱线的堂主小姐，难得收起了脸上的嬉笑。</p>

她注视着自己，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。</p>

少女像是在说那位火锅店店主，又似乎是透过这一事件，在承诺其他。</p>

“约翰，咱们往生堂呢，收活人的钱送死人上路，须做到两方都满意。如果那是店主大叔的愿望，咱们当然不会干涉。”</p>

但，‘死人’那一边呢？</p>

他们的愿望，是希望大叔前来‘一家团圆’吗？</p>

太宰治沉默。</p>

“你——”</p>

几秒后，他微微启唇刚想要说什么，然而下一刻，某个堂主眨巴了一下眼睛，嘿嘿一笑，又变回了平日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。</p>

仿佛此前的认真，不过是昙花一现的错觉。</p>

胡桃没有理会临时同伴的反应。</p>

她像是注意到什么，上半身突然一歪，灵活地探头，视线穿过太宰治的身侧，看向了警局门口的方向。</p>

此时，那里正站着一对男女。</p>

男人的情绪激动，不断比划着什么，看起来相当抗拒靠近警局，但女人不为所动，径直甩开男人的手，走了进来。</p>

乍一眼望去，是再普通不过的情侣争吵。</p>

但太宰治却注意到了，比起那对明显藏有秘密的男女，胡桃的视线最先落向的位置，却是女人的身后侧，目光定格在女性接近后腰的高度。</p>

就好像——</p>

就好像，门口除了那对争吵的男女外，女人身后，还站着一个矮小的‘人’。</p>

然而，同样身处警局的太宰治很肯定，那里除了空气之外，什么也没有。</p>

与此同时，另一边</p>

傍晚，时间17:00分</p>

一阵薄雾如约出现，笼罩在横滨北边港口的海面上。</p>

盛夏的季节，到处都是空调外机吹出的闷热空气，唯独这里反常的阴冷，连呼吸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腥臭。</p>

黄昏的光线照下，顿时，四周像是被覆盖上一层血色般，入目皆是一片干涸的残阳血迹。</p>

“——沙，沙沙。”</p>

随着拖曳的脚步，一个年轻女孩骤然出现在无人的港口。</p>

女孩的状态很不好。</p>

她的眸光灰暗，脚步蹒跚，半边脸颊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，青紫地高高肿起。</p>

少女身上的校服被撕得粉碎，勉强盖住身体。行走之间，不断有鲜血涌出，从她布满可怖青紫的大腿根部流下，滴落在地上。</p>

【过来，过来就不疼了。】</p>

【……到这边来。】</p>

一声声低语如母亲温柔的呢喃。</p>

它们从海港的尽头传来，引导着少女朝着薄雾走去，直到走进雾中，爬上石桥，半只脚踩在海岸的边缘。</p>

然后——</p>

一跃而下。</p>

“哗啦！”</p>

几乎是少女投海的瞬间，一个巨大的黑影猛地破出水面！它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巴，猛地将少女拦腰绞碎，尽数吞咽。</p>

一切发生得太快，薄雾盖住了少女的哀鸣。</p>

等到雾气散去，海面又重新恢复了平静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。</p>

唯独天边的血色残阳看见了——</p>

那条一晃而过的、鱼一样的巨大黑影，以及游动间，鱼背上密密麻麻的、鳞片一样陈列堆积的哭泣人脸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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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