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他们的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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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承赫仍然昏迷,如被梦境囚禁,无法挣脱,如同死尸。</p>
越千指着谢绾被冲走的方向,指着那漆黑的水幕,呆滞地开口。</p>
“她,她顺着水被冲走了。”</p>
云从雪猛地抬头,猩红的双目看着越千,声音愈发沙哑。</p>
“什么?”</p>
“为什么会被冲走?”</p>
“她是个孕妇啊!你们对她做了什么!”</p>
云从雪身体比脑子的反应更快,跟着便要跳入水中,=却被越千死死拽住。</p>
越千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去拽她,“你疯了!谁知道这水流流向什么死路!你跳下去跟寻死有什么区别?”</p>
如果她真的疯掉就好了。</p>
云从雪看着那漆黑蜿蜒的暗黑,心头的悔意如海啸一般袭来,瞬息之间,将她彻底压垮。</p>
她浑身脱力,僵坐在地上,漆黑的、令人绝望的河流汩汩流淌,比地府的忘川之水,还让人崩溃。</p>
云从雪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。</p>
越千想拦,却不好擅动。</p>
只能看着云从雪一下接一下的自虐。</p>
“对不起……”</p>
她声音如泣血,带着无尽的悔痛,“谢姑娘,我不该瞒着你的,不该将地图偷去……”</p>
“就算要救李承赫,我也该先同你说一句的……”</p>
云从雪眼泪顺着脸颊往下砸,可她的泪水流的再多,都不如地面上的血痕多。</p>
黄神医离开之前告诉她,若谢绾生产时难产,这口药泉便是她唯一的活路。</p>
可自己干了些什么?自己竟然堵死了谢绾唯一的活路!</p>
她为什么要自作主张!为什么要瞒着谢绾啊!</p>
这七个月来,无数次,黄神医都在劝说,劝谢绾放弃这个孩子,因为孩子的出生会索了她的命……</p>
可谢绾又怎忍心放弃她在这世间唯一的挂念?</p>
多少个不眠的夜、多少次呕吐和眩晕的煎熬、多少场崩溃和绝望,谢绾都坚持了下来。</p>
谢绾余生唯一的念头,就是在生命的最后几年,看着自己的孩子诞生、长大……</p>
可如今……</p>
都怪她!</p>
云从雪心头悔痛至极,一巴掌接一巴掌下去,脸上已被自己抽出道道淤痕,鲜红的血顺着那横纹渗出,尖锐的刺痛让她心中的愧疚越来越盛……</p>
“够了!”</p>
越千实在看不下去了,扯着她从地上拽起来。</p>
“事已至此,你再这般自虐有什么用?人死不能复生,她作为孕妇,生产本就是在悬崖上踩钢丝,生死由天……”</p>
事已至此?生死由天?</p>
云从雪抬头看着越千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。</p>
“你们怎么可以这般不要脸?”</p>
“外面那么多黑甲卫!你越千是金甲卫第一高手,你们这么多人眼睁睁看着,怎么会救不下一个孕妇!”</p>
“良心都喂了狗吗?”</p>
“这口药泉,是黄神医留给谢绾救命的东西,你们在外头招了事中了毒跑来崆峒山求救,我给了你们一条活路,为何你们就不能给她一条活路啊!”</p>
“你知道她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吗?”</p>
“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吗?!”</p>
云从雪声音嘶哑至极,愧疚与怨恨折磨地她快要疯了。</p>
“这是李承赫的孩子啊!”</p>
越千如被这句话钉在原地。</p>
诺大的洞穴,只余下那水流的裹挟声、还有他那粗重的呼吸声。</p>
寻了好久,他才找到自己的嗓音。</p>
“你说什么?”</p>
“这是陛下的孩子?”</p>
云从雪双目哀疮,身体颓然无力。</p>
“是啊……”</p>
“她被害成那样,她浑身上下都是伤,她拼尽全力逃出京城,她为了这个孩子九死一生。”</p>
“可最后……却仍然死在孩子的父亲手中……死在你们这群袖手旁观的畜生手里……”</p>
“她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</p>
云从雪僵硬地抬头,看着这枯寂的洞穴,只觉人生荒唐、滑稽又可笑!</p>
李承赫是害谢绾的罪人。</p>
越千是罪人。</p>
她……更是罪人!</p>
……</p>
三日后。</p>
紫霄宫中。</p>
余毒已消的李承赫,盘腿坐在茶桌旁的蒲团上,看着抱着孩子妇人打扮的云从雪,缓缓开口。</p>
“朕的血脉,必然不能流落在外。”</p>
“往后你便是这个孩子的生母,是朕宫里的愉妃,负责将他照料长大。”</p>
“此次回京,你便跟着朕一起回宫吧。”</p>
云从雪面色、目色、唇色皆一片苍白。</p>
她脸颊削瘦得厉害。</p>
这三日都未能入眠。</p>
一闭眼,尽是那血色满地的洞穴。</p>
“愉这个字不好,陛下还是换个称号吧……”</p>
云从雪声音里,是无尽的疲倦。</p>
谢绾用自己的死换来了这个孩子的生路,她实在不知,愉从何来。</p>
将来若顶着这个封号在后宫生存,别人每念一次,便是在她心头剜一次……</p>
李承赫眸光微凝,带着被冲撞的不愉。</p>
“偶得帝子,朕心甚愉。”</p>
云从雪紧咬下唇,抱紧了怀中的稚子。</p>
幼儿似乎感觉到了疼痛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,声音洪亮又刺耳。</p>
李承赫眸光微动,抬臂将孩子抱了过来。</p>
怀中,小小的一团,玉雪可爱,没有普通婴孩的皱巴,面目极为舒展,眉眼之间,像极了缩小版的谢绾。</p>
不是后来这个冒牌的谢绾。</p>
而是那个住在他心上的白月光。</p>
李承赫心底不禁一软,麻木的眸光温和下来,声音也平静许多。</p>
“这个孩子是朕的长子、亦是独子。”</p>
“便单名一个乾字吧。”</p>
跟谢绾有了夫妻之实是意外。</p>
他这一生,不会再有其他女人,更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。</p>
这个孩子,将来会承继他的一切。</p>
李承赫拢着怀中的婴儿,抬眸看向大殿,眸光在那简陋的器物上扫了一圈后,沉声叫来殿外伺候的越千。</p>
“留一队人马,将这整个大殿翻修一番吧。”</p>
“这些盘坐的神像,也都用金子浇筑再做一批吧。”</p>
“也算是全了朕跟这崆峒山的一场缘分……”</p>
越千正要开口应下,殿外传来一道暴怒至极的声音。</p>
“老子的崆峒山还轮不到你做主!”</p>
“道教的祖师爷只爱泥塑,从来不做金胎!”</p>
“你!还有你的人,赶紧给老子从崆峒山滚蛋!”</p>
风尘仆仆的黄道长冲进殿中,满身尘灰、脚下的草鞋都因赶路而被踩烂,露出发黑的脚趾。</p>
那双素来漆黑幽深、如得道高人一般万事不在意的平淡眸子,盛满怒火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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