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哎呀！你干什么贴这么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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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晓悠也发现不对劲儿，因为心声撕歇底里打劫她的丧尸停止了恶尸咆哮，而是颤巍巍转身，膝盖骨磕在地面咯吱咯吱作响。</p>

她顺着丧尸转过去的位置看过去，倏然瞪大眼睛。</p>

男人背对着夕阳的光线，却显得孤寂幽冷，身躯挺拔清隽，眉眼比以往更加淡漠凉薄，似缀上了一层冰霜，有几分阴翳。</p>

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，平淡的表情就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，随时能掀起滔天巨流，将人溺入深渊。</p>

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吓得噤若寒蝉了，胆小菇却很着急地喊：“快跑，有丧尸！”</p>

然而，话音刚落，裴斯年如闲庭漫步，一脚把她眼前缺少小腿的丧尸踩在脚下，咯吱咯吱的骨裂声听得人头皮发麻。</p>

丧尸奄奄一息地低吼着什么孟晓悠全然没在意，而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，震惊脸。</p>

天！</p>

她找到这些天人类出去毫发无伤的秘诀了。</p>

人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……</p>

对，光脚不怕穿鞋的。</p>

这男人眼瞎为所欲为，管有没有丧尸，反正看不见，万物皆可踩。</p>

孟晓悠缩了缩脖子，往后挪了挪怕被男人一脚踩死。</p>

她身后就是墙壁，躲无可躲，焦急地开始冒泡泡，小声提醒：“我在你前面，别踩了。”</p>

可怜的瘸腿丧尸还在裴斯年脚底下装死，裴斯年动作一顿，毫无波澜的眸子顺着声音“看”过去，挪开了脚，向孟晓悠走去，抬手去抓她的后脖颈，指尖却抓到一片空气。</p>

“……”</p>

直到一个泡泡触碰到了他的手指，光影出现在裴斯年眼中，他视线向下调，终于看见可怜兮兮蹲在墙角的孟晓悠。</p>

她就像是离家出走的流浪猫，弄得衣角脏兮兮，两只小手抱着脑袋，泡泡和小喷壶似的从四面八方冒出来，紫色的泡泡在蔷薇色夕阳下如梦似幻，亦如她清澈水亮的眼眸，倒映着裴斯年的身影。</p>

眼中装满了他。</p>

瞧着乖巧又可怜。</p>

可是，为什么要逃跑呢。</p>

裴斯年缓慢地蹲下身，拂去乱七八糟的泡沫，修长的掌心覆盖她脑袋上。</p>

她的发丝细软蓬松，也很顺滑，摸起来毛茸茸的。</p>

在他放上去的时候，人类最开始缩了缩脖子，但很快脑袋蹭蹭，并不抗拒。</p>

裴斯年百思不得其解，自己丧尸的身份不曾暴露，她为何总是害怕，又与他亲近。</p>

可惜，纵使有千般疑惑，他依旧说不了话，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蘑菇脑袋瓜，一段时间的投喂，小姑娘的脸蛋比初遇那会儿胖了一点，他的指腹一戳，会陷下去一小块，松手又会弹回来。</p>

如此反复，孟晓悠终于开口：“我们还是回去吧，一会可能有其他丧尸过来，这只你能踩死，下一只就未必了。”</p>

裴斯年浅灰色眸子落在她沾了灰尘的脸蛋上，轻微颔首。</p>

嗯，有点脏，洗干净了再吃。</p>

他把小姑娘提溜起来，慢吞吞往家走，路过瘸腿丧尸的时候，还不忘踩一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