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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良才点头:“是,小人又敲了半天门,实在等不得,就使劲晃了晃门,谁想门闩没上,一下就推开了……”</p>
保朗接上:“然后就看见一具无头尸体倒在屋里,肚肠洒得到处都是。”</p>
“是、是。特使,这就是小人当日所见的一切,兄弟马宏壮可以作证。”</p>
保朗质疑道:“既然头都没了,你怎么能一眼认出那就是罗成业的尸身?”</p>
王良才一愣,没有想过这个方向,结结巴巴地说:“人死在罗帅家,穿的也是罗帅的衣服……”</p>
郝晋对保朗的敏锐精细很觉棘手,解释说:“回特使,经过仵作检查,无头尸体身材跟罗成业对得上,而且他身在绿林时皮肤留有刺青,左臂缠绕着一条大蟒蛇,从膀子一直延伸到手背,这特征是做不得伪的。”</p>
保朗脸色一沉,沉吟道:“又是蛇……”</p>
王良才眼神迷离,突然喃喃自语说:“他的肠子挂在房梁上,也挺像一条蛇的……”</p>
郝晋背后冷汗又下来了,骂道:“不相干的事别在特使面前放屁!”</p>
保朗不以为意,继续问:“从你最后一次看到活着的罗成业,到你第二次来找他,中间过了多久?”</p>
王良才跪着回答:“回特使,不到一炷香时间,这里本就是僧院隔壁,来回一趟用不了几步。”</p>
保朗自语道: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……”他心算了一番自己全力从多宝塔赶到此处的时间,又问:“可还有别的细节没说?</p>
王良才回答:“没有了,小人已经跟郝县尉重复过几十遍。”</p>
保朗微笑着劝勉:“不要着急,你再想想有没有遗漏。”</p>
王良才躬身磕头:“特使,实真是没有了,证词小人已经签字画押。”</p>
离开那栋恶臭的房子,吴致远缓了半天才敢说话,擦了擦头上热汗,说:“难不成真是蛇妖、鬼神之类作祟,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可能足够杀死一个人,还砍掉脑袋掏了肚肠呢?”</p>
保朗轻声笑了笑,伸手拍拍一县之长的肩膀,温言说道:“明府是念书出身的文官,也不怪你不懂,砍脑袋其实用不了多久,一瞬间就足够了。”</p>
保朗摸到腰间刀柄,吴致远和郝晋根本没看清他抽刀动作,眼前一花,便见血光冲天而起,嘶嘶作响,王良才的头颅咕咚落地,截面干净利落。保朗漫不经心地在尸体衣服上擦干净刀上血渍,缓缓收刀回鞘。</p>
“看,是不是快得很呀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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