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第 1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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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等帮周姨备好菜出来，钟晨再次大跌眼镜，忍不住拍了张照片发给宋檀。</p>

照片里宋初晴和阿奇坐在地毯上玩拼图，纪复西坐在沙发一角回复消息，俩人一点不像聊过天模样。</p>

宋檀应当在拍戏，很久没回。</p>

钟晨犯了难，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？</p>

可是那是纪复西啊，全首都数一数二的人物，她可没话跟他聊。思来想去，钟晨决定继续回厨房。</p>

二十分钟后开饭，宋初晴主动跑向卫生间洗手，洗完再乖乖坐到她的专属位子上。</p>

纪复西坐到对面。</p>

宋初晴招呼，“晨晨姐姐你坐呀。”</p>

往常钟晨会陪她一起吃饭，今天嘛钟晨小心看向纪复西。</p>

“一起吧。”</p>

“好的纪总。”</p>

钟晨战战兢兢坐下。</p>

两个女孩吃得少，周姨原先只打算熬个莲藕排骨汤，再煎一个宋初晴最喜欢的可乐鸡翅，加上宋檀特别叮嘱的青菜，今天突然来了小初爸爸，只能将就多炒一个番茄炒蛋。</p>

家常菜色，看起来味道不错。</p>

不过吃什么不重要，陪她吃饭完成协议才是目的，纪复西等对面小姑娘夹起一个鸡翅后动筷。</p>

用筷子夹鸡翅吃对宋初晴来说有点难度，她夹进自己碗里后再熟练带上一次性手套，用手抓着吃。</p>

吃饭动作安静，慢条斯理，小心翼翼不沾到嘴角。</p>

纪复西停下来看她。</p>

从见面到现在，宋初晴表现完全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，有些害羞也有些怕他，但很有礼貌，跟吵吵闹闹的姚沛秋截然相反。</p>

她长得像宋檀，鼻子嘴巴都像，可能从小一起生活，举手投足间也有她的影子。</p>

纪复西仔细分辨，除了脸型轮廓，其他五官真是不像自己。</p>

也许目光太过直接，小女孩抬起头，他迅速移开目光，开始吃饭。</p>

他不吃青菜也不爱吃鸡翅，夹了两筷番茄炒蛋，味道偏甜，适合小孩子。</p>

没一会，对面小助理轻声说话，“小初，你要吃青菜。”</p>

小女孩撒娇回：“晨晨姐姐，我不想吃，你不要告诉妈妈。”</p>

“不行的，你妈妈专门交代，你要吃青菜。”</p>

纪复西惊讶，再看过去时宋初晴拉着小脸，苦大仇深望向碗里青菜，仿佛那是仇人。</p>

他浅浅勾起笑，好像终于找到一处像自己的地方。</p>

大人总比小孩明白许多道理，纪复西想了会，开口劝：“吃一点。”</p>

宋初晴嘟着嘴巴，还是有点不太愿意。</p>

最后钟晨搬出常用招数，“不吃的话我打电话告诉你妈妈咯。”</p>

“不要不要，呜呜，我不吃菜。”眼眶一红，一撒娇，一任性，眼珠子再一转，把青菜往前推，“爸爸，你帮我吃。”</p>

见面到现在，宋初晴第一次喊爸爸。</p>

纪复西怔住。</p>

有了“女儿”这件事一直不真实，五年的空白，他们确实是陌生人，父女、血脉意识尚且淡如水，他眼下对她产生的一丝微弱好感来源于她的乖巧干净。</p>

他没有做人父亲的经验，五六岁后也不再期盼爸爸与父爱，这一声“爸爸”勾起的怪异居多，他还没能适应这个身份。</p>

失神间女孩为达目的那双大眼可怜兮兮一直盯着他看，眼底透着狡黠与古灵精怪，纪复西心一软，应下来，“好。”</p>

“好耶。”女孩脸上瞬间绽放笑容，声音也变得甜美，“谢谢你~”</p>

默默不敢说话的钟晨：可千万不能让檀姐知道。</p>

吃完饭，宋初晴差不多该去洗澡了。</p>

可小初爸爸还没走，钟晨只好问：“纪总，您要留下来过夜吗？”</p>

“不留，我哄她睡觉。”一个月六次接她放学，吃饭，哄睡，正好一次性完成。</p>

宋初晴也觉得很奇怪，这个爸爸为什么不走？还要哄她睡觉？</p>

她洗完澡上床，打开平板跟妈妈打视频。</p>

每天晚上这个点她们都要打视频，今天也一样，等妈妈那边接通，宋初晴举着平板看一眼外面，再转回来小声说：“妈妈，爸爸怪怪的。”</p>

那边宋檀还没收工，是趁休息接的视频，她一听，笑出声：“哪里怪怪的？”</p>

“嗯”宋初晴挠着脑袋认真想，“就是怪怪的，他送我和晨晨姐姐回家，还跟我们一起吃饭，他还要哄我睡觉。”</p>

宋檀笑道：“宝宝，他是爸爸，就跟妈妈一样，是小初最亲的人，所以他会代替妈妈哄小初睡觉。”</p>

“这样吗？”宋初晴还是不太懂，她从来没有过爸爸，不知道爸爸这个角色的意义是什么，对于她来说爸爸就跟叔叔一样，喊“爸爸”跟喊“叔叔”没什么差别，只是一个称呼。</p>

“嗯，没关系，小初就按照你的想法和爸爸相处就好了。”</p>

“好吧。”</p>

门口传来敲门声，宋初晴赶紧紧张说：“妈妈，他来了！”</p>

宋檀再次失笑，“那小初乖乖睡觉，妈妈继续去工作。”</p>

“嗯嗯，妈妈拜拜。”</p>

宋初晴放好平板，乖乖躺进床里。</p>

纪复西推门，站在门口问：“小初睡着了吗？”</p>

“没有噢。”</p>

小女孩声音从被子里发出来，软软糯糯，纪复西再次怔了片刻。</p>

女孩房间特别布置过，粉白相间，温馨整洁，衣柜边上透明储物格里放着一整套汪汪队角色模型，和刚刚送出手的礼物一样，纪复西多看了两眼。</p>

床单被套用白色蕾丝点缀，是香软公主风，靠墙一边的床上放着七八个布玩偶，有熊猫，有狗狗模样的，排排站，像是保卫公主睡觉的骑士。</p>

床尾有个狗狗窝，阿奇躺在里面，气势汹汹盯着他，也是骑士之一。</p>

纪复西走进去，低头看一眼下午沾过灰的裤子，没坐上她的公主床，从旁边拉了椅子。</p>

他没和女孩单独相处过，更别说哄孩子睡觉，开口声线略显生硬，“你妈妈平时怎么哄你的？”</p>

宋初晴脑袋露出来，杏眼眨了眨。</p>

是个笨爸爸！</p>

她翻身从莱德脚底抽出一本绘本，“妈妈会给我念这个。”</p>

绘本名字叫《小笨熊迟到了》，纪复西翻开第一页，图画居多，只有两行文字。</p>

他看向被窝里小女孩，女孩同样在看他，大眼扑闪，似乎在催促。</p>

纪复西重新低头看绘本，思虑一二，开始出声：“小笨熊睡懒觉，起床后却发现要迟到了。”</p>

念完，翻到第二页，“慌慌张张出门，他不停地催促爸爸快点开车，差点儿发生交通事故。”</p>

再翻一页：“最后，小笨熊在山羊老师的批评声中踏进教室，其他小动物等了二十分钟，也很生气。”</p>

宋初晴有点失望。</p>

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像讲故事，还不如她自己看呢。</p>

小女孩陷入纠结，她是有礼貌的乖宝宝，可是妈妈说可以按照她的想法和爸爸相处</p>

最后决定听妈妈的，宋初晴抓着被子，抿起嘴巴，“爸爸！”</p>

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的男人已经习惯许多，他停下生硬机械念字的声音，抬眼望去，“怎么了？”</p>

“你笨笨的，我不听了，我要睡觉。”</p>

纪复西：“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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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