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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凑到乳母身旁，垂了眼打量襁褓里的阿蛮。</p>
“长得可真好啊。”</p>
她伸出涂了艳红蔻丹的指甲，轻轻刮着阿蛮白嫩的小脸，语气温柔至极。</p>
江明珠心头一紧，很怕她那指甲会突然刮破阿蛮的脸。</p>
惠妃犹自轻叹，用只有乳母与江明珠才能听到的音量，“这要是我的孙孙，那该有多好。”</p>
乳母并不知安乐郡主与五皇子之间的事，因此闻言也没觉得有什么。</p>
江明珠只仿若未闻，并不回应惠妃的这句轻叹。</p>
按理说，安乐郡主嫁人了，不管她与五皇子之前有多么要好，在她嫁人后，五皇子与惠妃都该与安乐郡主保持距离，这才是对彼此都好的方式——倘若他们真如表面上那么疼惜安乐郡主，又怎忍心将她的生活搅的乱七八糟不得安宁？</p>
在江明珠看来，他们就是在纠缠安乐郡主，就是要拉她沉沦在过去不可自拔！</p>
给她写相思的五皇子如是，眼前待她亲昵的惠妃也是如此。</p>
为什么呢？</p>
不过还是利字当头罢了。</p>
不管是在太后那里，还是在寻阳长公主那里，安乐郡主都是说得上话的。而太后与寻阳长公主，在皇帝那里也是说得上话的。</p>
他们用旧情来拉着她，用愧疚来捆绑她，不过是不想失去安乐郡主这个助力。</p>
这些日子，足够江明珠想通这些。</p>
可惜，她不是安乐郡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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