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此时不摆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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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子直播作为老牌直播平台，早年曾在民间火过一段时间，后来经过市场大浪淘沙逐渐向下滑落。不过虽然出不了一些火爆全网的博主，平台仍残存些底蕴，主播和直播题材都很丰富，从一方屏幕里就能窥见各行各业的影子。</p>

酒足饭饱之余，【廖家军出击】喜欢在橘子的各个直播间闲逛，他称其为“忆苦思甜”，毕竟他曾通过自己的拼搏变得小有资产。不多，也就一两百个，他常这样在直播间里谦虚。</p>

有时看到直播在高温下直播户外作业时，他无比唏嘘，很为自己如今的成就自得。当遇见女性主播时，他更是乐意想象她们此刻的境遇，必要时还会选择“施以援手”。</p>

他看见了镜头里放餐盘的那一双手，毫无疑问属于女性，并且是年轻的女性。</p>

【廖家军出击】先看了一眼主播的主页，刚注册，才直播半个小时。他不知道主播之前在播什么，但想来也是一些吃吃喝喝的动静。现在摆上几个甜点，两杯花花绿绿的饮料——小女孩会喜欢的东西。</p>

他心中产生了两个猜想。</p>

一个呢，从没吃过什么好东西，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上一次，就要给所有人看一眼。太寒酸了，现在的小年轻，过得也是不容易。</p>

他宽容地原谅了这点。</p>

第二个——装什么富家小姐呢？</p>

【廖家军出击】：播这么久，一年不见得能吃一次吧？</p>

【廖家军出击】赠送【我不是我】1个金元宝（价值8银元）</p>

【廖家军出击】：主播露个脸，长得好看还能让你多吃几顿</p>

8块钱，不多，对于一两百万不算什么，但他的钱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。【廖家军出击】等待着主播的回复。</p>

谢为知绝没有想过有一个陌生人已经在心里演起大戏来，她此刻正在和搭子复盘午餐体验，开始两人吃喝玩乐后的例行环节。</p>

手机自然处于静音状态，导师都给无视了，一个直播软件更是不值得在意。</p>

“好吃，明天可以再来一次。”谢为知的评价非常概括，“顺带认识几种新食材，只可惜口味还没养成习惯，所以我选炸货。”</p>

搭子赞同道：“我也觉得很好吃，但是599一位……”</p>

“不如麻辣烫。”</p>

她立刻接话，对面猛猛点头。</p>

如果有人听到了这段对话，大概会觉得分外割裂。一方面，明天再来的决定做得那样轻易，就好像这本身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，无关乎金钱。但下一刻，两人就性价比进行考虑，宣判不如去吃麻辣烫，另一个选项简直是惨败。</p>

——那你们两个倒是去吃啊！</p>

“感觉之后可以吃得更贵一点，自助就是认个菜品嘛。”谢为知用一句话终结了话题。</p>

她其实不怎么为如何花钱而烦恼，世界会自动告诉她这点，顺着乐趣这种主观的体验总不会出错。看着明显吃满意了的搭子，她知道对方必然是同样的想法。</p>

在酒店度过周末，工作日时可以开始和导师签合同，然后去一些景点走一走。谢为知花了一分钟做好了计划，拿起手机，准备叫上搭子一起回房享受不用工作的总统时光——</p>

“还我8块钱？”</p>

谢为知神色微妙地看着不断刷屏的弹幕，开始感到费解。</p>

“什么8块钱？”礼明栎这是也凑过头来，看到了一人刷屏的盛况，也满头雾水：“什么东西？手机是偷他钱包了吗？”</p>

“哦他给你送了8块钱。”</p>

瞥见旁边的打赏排行，礼明栎后知后觉，继而一愣：“他怎么抢我活啊？”</p>

抢就抢吧，关键是就8块钱，就抢了一串扇贝，额……</p>

——也不能这么说，毕竟也是钱。关键是：“这怎么给了又要回去，大冒险破费后打算原路回点血吗？”她胡乱猜测道。</p>

虽然同样囊中羞涩，但礼明栎总觉得自己做不太来这件事，也没穷到那个地步啊。</p>

这时，谢为知将弹幕拉到了送礼物的时间点，看到了那句“主播露个脸”，弄明白了事情的全貌。</p>

“你说我和观众构成契约吗？”</p>

莫名其妙地，谢为知思绪发散到了别的地方，“世观念上的约定俗成也算，就是我当了主播，就有义务在能力范围内回应观众？”</p>

谢为知从前可是当谁也不存在，现在发现有一个人对着直播间独自无能狂怒，她倒产生了点事不至此的无奈来。</p>

怎么这么容易就自己破防啊，他来读博不得第二天脑淤血走掉？</p>

“不构成，没义务。现在有狗犬吠，等我和他对线。”</p>

礼明栎同样看见了“智力障碍者上网留下的踪迹”（她迅速给这件事下了定义），呵呵了两声，立刻拿出手机，解锁后便是直播画面。</p>

【日月明明】：有狗在叫？</p>

这时候，【廖家军出击】察觉到镜头的改变，意识到有人拿起了手机。</p>

他笃定，这种会专门为了直播一顿饭注册账号的人，其必然关注着众人对她的羡慕，最后还要装作云淡风轻地表现出随意来。装什么呢这是，8元不满意？他话就放在这里，她根本不值这点！</p>

【廖家军出击】：装装装什么装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