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糟糕，宝园全然没想到这一条。</p>
陆衍继续看她，“所以，我原本以为是怀才不遇的读书人。”</p>
言外之意，一看就不是。</p>
宝园：“……”</p>
原册被涂抹了，她是根据上下文和习惯推导的，她都不知道原册这几个字是什么，怎么会知道原册是错的……</p>
陆衍尽收眼底。</p>
这么小的年纪，能学懂这些，必然心思聪慧。刚才的言辞，陈述清晰，没有阿谀奉承，也没有急功近利，但也并不是心里没有小九九。最后这段，严丝合缝，合情合理；他问的和没问的，都应了，是不想旁人听出其中差错。</p>
陆衍心知肚明。</p>
“多大了？”陆衍又问起。</p>
她回过神来，“十六了。”</p>
陆衍原本正要再翻过一页，但听到这个年纪，陆衍指尖明显意外听留了片刻，再次想起她同姨母很像，又不由多看她一眼，“刚满的？”</p>
宝园不知他为什么会问起这些，也正想着要怎么回答，忽然间，苏白从书斋外爬上了窗户，露-出一张稚气的脸，“表叔，可以让宝园和我们一起玩了吗？”</p>
话音刚落，就听书斋外沈夫人声音恼火响起，“苏白，你给我下来！”</p>
“可是，婶婶，我想和宝园一起玩呀!”小白坚持。</p>
“宝园，我们想和你一起玩。”小白眼巴巴看向宝园。</p>
就趴在窗户上，同她离得很近。</p>
宝园温和安抚，“稍晚一些，我和世子在说话，等说完话去寻你们，还有，从窗户下去，小猫咪看到你受伤会难过的。”</p>
小白看了看她，赶紧听话得从窗户爬了下去。</p>
陆衍没说话。</p>
这几日，陆衍已经太熟悉这几个祖宗了；这几个祖宗在宝园面前都比在表嫂跟前还听话。</p>
“世子还有旁的吩咐吗？”小白倒是给了宝园契机。</p>
“没有了。”他淡声。</p>
“宝园告退。”宝园低头行礼。</p>
等脚步声离开书斋，陆衍也转眸看向窗外。应当是喻宝园要走了，三个祖宗去撵路，表嫂也上前同喻宝园一处说话。他这处看去，正好能看到喻宝园的侧脸，不是像姨母，是太像了，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。</p>
他脑海中又想起晨间收到傅叔的信。</p>
—— 老爷子年事高了，早前战场上的旧伤也多，老爷子不吭声，但太医说老爷子病情时好时坏，倘若有时间，多陪老爷子做些高兴的事情。</p>
外祖父最高兴的事，就是寻到自己的外孙/女。</p>
陆衍出神。</p>
苑外，三个祖宗去送宝园，“宝园宝园，你的祖母，有白头发吗？”</p>
“宝园，你的祖母和你长得像吗？”</p>
“宝园宝园，祖母也会玩手指布偶的游戏吗？”</p>
很快，又一起，“哦，那还是宝园更厉害些。”</p>
……</p>
夕阳西下，落霞在轻尘中轻舞，小小的身影在霞光下剪影出精致的轮廓，轮廓上又镀了一层金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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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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