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第 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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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瞧着那条细长的小蛇，开始左右摆动身子，元滢滢吓得花容失色，一张柔嫩的脸蛋雪白不堪。</p>

高羿随手磕破茶盖，捡起一只碎瓷片，朝着地面掷去。地面的小蛇，缓缓晃动了两下，便没了气息。</p>

月娘赶过来时，高羿手中正握着小蛇。纵然有元滢滢舍了身上的帕子，给了高羿遮挡。但即使隔着一层薄帕，高羿徒手抓蛇的举动，看着仍旧令人心惊胆颤。</p>

月娘看着死蛇，脸色难堪，她当即命人，在屋内左右翻找一遍，确保屋子里没有其他小蛇，又让人在元滢滢的闺房四周，洒上驱赶蛇虫的药粉，才就此作罢。</p>

只是花楼里向来干净，莫说小蛇，姑娘们的房中，连一只臭虫都未见过。月娘心生疑惑，便命人私底下暗自打探。但这蛇出现的无影无踪，似是凭空来到元滢滢的房中，并不能寻找到其他踪迹。</p>

经此一事，元滢滢对高羿越发依赖。她望着高羿的眼眸中，满是崇敬仰视。在元滢滢看来，高羿是能捉毒蛇的英雄人物。在高羿再缠着元滢滢，要她以手捧水时，元滢滢便随他去了，不再如同往常般抗拒。</p>

只是，每次结束，元滢滢看着沾染了水痕的柔荑，脖子脸颊都带着羞人的红意。</p>

高羿见她如此，心中也觉出几分不自在。</p>

这日，元滢滢要往月娘那里去，天突然下起了雨，她一时躲闪不及，脸上的脂粉被雨水洗去了七七八八。元滢滢想起，月娘平日里最关注她的这张脸，若是见自己花着妆容，月娘定然觉得不快。</p>

元滢滢便央求孙方，把闺房中的脂粉盒取来。她打开脂粉盒，正要上妆，忽听一阵冷声道:“不可。”</p>

元滢滢手一颤，脂粉盒落地，白花花的脂粉洒的到处都是。</p>

霍文镜径直走了过来，他弯下腰，将地面的脂粉包在帕子里，对着元滢滢道:“你方才指甲刚触碰到脂粉，就变了颜色，可见是有人在脂粉里掺了毒。”</p>

元滢滢神色不安，下意识地躲在孙方背后，嘴里喃喃道:“下毒？”</p>

霍文镜让她看向刚才碰了脂粉的手指，元滢滢抬手，果然见粉嫩水润的指甲，顶端有焦黑痕迹。</p>

只是碰了一点点，就变成了如此模样。若是将脂粉涂在脸上，元滢滢不敢想象，自己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子。</p>

先是房中有蛇出现，又是有人在脂粉盒里下毒。元滢滢本就生的不聪慧，又因年纪尚小，而吓得面皮发白，身子摇摇欲坠。</p>

孙方以眼神安抚，很快就请来了月娘。</p>

听罢，月娘犹疑地看向霍文镜，询问他为何能发现脂粉盒中有毒。</p>

霍文镜语气不疾不徐:“我正要往西院去，正值下雨，便站在廊下躲雨。不曾想见到元滢滢在梳妆，随意一瞥间，竟发现其指甲变成了黑色，想来是脂粉盒有异，这才出声提醒。”</p>

月娘又仔细盘问其他人，得知霍文镜今日，的确要往西院去，想来廊下躲雨、发现脂粉异样，也是巧合中的巧合。</p>

月娘按下此事，决心要仔细搜查花楼众人。她是花楼的主子，绝不允许花楼中有人想要包藏祸心。</p>

元滢滢神色恹恹的，朝着霍文镜道谢。</p>

霍文镜刻意放轻了声音，语气关切:“真可怜。”</p>

元滢滢眼睫一颤，目露茫然。</p>

“我说你啊，真可怜。怎么会有坏人，把心思打在你的身上呢？”</p>

元滢滢整个人，本就如同强弩之末，一听霍文镜的安慰话语，顿时鼻子发酸，泪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。</p>

霍文镜走近元滢滢，不着痕迹地把手臂，搭在元滢滢的肩上，手掌轻轻地拍动，安抚着元滢滢受惊的心绪。</p>

霍文镜刚回到下等房，便迎来了怒气满面的高羿。</p>

高羿仿佛一只发怒的狮子，他瞪圆了眼睛，把药粉丢进霍文镜怀里，质问道:“怎么回事，我明明没有放进去，为什么还会有毒……”</p>

高羿固然爱惜脸面，但他闭上眼睛，就想起来元滢滢那张蠢笨不堪的脸，柔软发颤的手。高羿猛然想起，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，怎么能陷害一个小女子。</p>

高羿便彻底断了放药粉的心思。可今日，当高羿听到，元滢滢的脂粉盒，被人放了毒时，他浑身发冷，当即就跑来质问霍文镜。</p>

霍文镜冷笑道:“阿羿，你果真是个懦夫啊，连药都不敢下。”</p>

高羿骂道:“你放屁！我身正不怕影子斜，给她一个小娘子下药，这样下三滥的事情，我做不出。只是下药这事，只有你知我知，是不是你干的？”</p>

霍文镜点头承认了:“你不敢，我便帮你一把了。你我兄弟之间，不必客气。”</p>

高羿气的额头青筋鼓起:“你怎么敢，那是会毁人容貌的，倘若她手快一步，当真涂到脸上去，你……”</p>

“那与我何干。”</p>

霍文镜站起身，一步一步走向高羿:“阿羿，你莫非忘记了，我们是什么身份。还有凌萱，我们怎么会长久地待在花楼里。你我定然要走的，为今之计，只有利用这花楼里的人，往外面传递消息。可这里的人，个个自私自利，怎么会帮我们。阿羿，不要用厌恶的目光看我，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。我怎么会同一个青涩的小丫头置气，不过是利用此事，让她对我依赖信任。到时，把她当做你我离开此处的一座桥梁罢了。”</p>

霍文镜继续道:“你可不要告诉我，为了区区一个花楼女子，你要放弃身份，情愿留在这里当牛做马。你要丢弃凌萱不顾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