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溺水救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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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县来了一位医术高超，还愿意为百姓们义诊，不收钱，给一些瓜果蔬菜都能做诊费的医师。</p>

这消息传播的比柳意预想中还要广。</p>

最重要的是，不收钱。</p>

病人只需要考虑到路费和买药钱就行了，于是整个胡县，乃至于胡县周边那些也比较穷，没什么厉害医师的县城都陆陆续续有人赶过来，求她治病。</p>

柳意当然也不是真的什么病都能治好，她再怎么努力，背下了再多的方子，本质也不过是个还没实习就穿越的实习生。</p>

当过医生的都知道，有的病人得病，根本不按照书上的症状来啊。</p>

现实中生病是不会按照书本上的标准程序一步步进行的，在现代还有医疗检查仪器作为辅助帮助医生判断，到了古代，就只能凭借医生的经验了。</p>

一路看下来，以她现在的水平，也不过能诊治病人的十分之七。</p>

另外的三成，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，让她现在束手无策。</p>

好在柳意并不沮丧这种情况发生，这个时代的病人也很勇于尝试，不会你给他开了药，他转头告诉你百度上面说要吃另一种药。</p>

凭借着脑内的经验，还有系统的帮助（虽然没积分了），慢慢摸索，柳意还是很有信心的。</p>

现在治不好，以后等她多学习了再治不就行了。</p>

但在古代百姓们眼里看来，十分之七的病人都能治好？</p>

神医啊！！</p>

要知道，来看病的大部分人，都是那种得个伤寒就只能安静等死的。</p>

柳意的出现，简直太让人惊喜了。</p>

不过，这位柳医师的规矩在众人看来，也是有些古怪的。</p>

每个外地来的病人到了地方，被要求排队，填写病历，被用各种奇怪的方式检查身体，有的人自然不太想照做，但最后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做了。</p>

这其中，柳意在院子里练武的身影起到了很大帮助。</p>

当在早晨看到她一个人撂倒五个壮汉，中午看到她打爆厚实木桩，下午看到她搬起巨石练力量后，没有人再会对柳意瘦弱的身躯产生什么小瞧的情绪。</p>

这一里的病人基本上已经被柳意看完了，但架不住她现在声名越来越大。</p>

此刻，柳意就正在给自己义诊生涯中的第213位病人复查，经她手的病人很少有来多次复查的，基本上吃过药后，来复查一次确定好了就不再来了。</p>

她再复诊，外面的长队排得简直能到河边去。</p>

陆大木背着包袱，好奇的探头看，他是从隔壁云县来的，因为腿瘸，听过路的货郎说了胡县神医的事，便想来碰碰运气。</p>

原本还以为神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，等见到慢吞吞给人复诊的柳意，就有些懵。</p>

“这柳神医，怎么是个女郎？”</p>

排队在他后头的路人听到这话，回头瞪了他一眼：</p>

“你是外地人吧？治病救人，还分男女？”</p>

不光这名路人瞪他，排队的前后都有人露出半个身子怒视他。</p>

这些人就都是来复诊的了，他们大多被柳意缓解了病痛，最听不得的就是旁人说柳意不好。</p>

“就是，怎么总有你们这种人，看病多贵，就只有柳医师怜悯我等穷苦人家，不收一文，你若是嫌弃柳医师是女郎，就早早离去，莫要一边嫌弃，一边还要求人家救命。”</p>

“呵，前日就有一读书读傻了的老头，跑来对着柳医师说什么要她在家里相夫教子，什么东西！柳医师揍了他一顿，等他出来，我们又围着揍了他一顿，你要是不想和那老头一样的下场，便趁早离去，要是敢说些腌臜话让柳医师听去，我第一个不饶过你！”</p>

那汉子说着，为了显示自己不是说说而已，还捏紧拳头在陆大木面前晃了几下。</p>

陆大木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，吓得连忙缩脑袋，连连向着周围人告罪。</p>

“我，我没有嫌弃神医的意思，只是我也是听过路人说的神医，只听了两三句罢了，并不知晓神医是女郎，有些诧异才问了一句。”</p>

“我，我并无其他意思的，我家中女儿也是女郎，我很疼爱她的。”</p>

见他连连解释，这些排队的复诊病人才面色缓和下来。</p>

有人哼了一声，继续排队。</p>

也有人脾气好，见陆大木吓得脸色煞白的样子，给他解释道：</p>

“他们也不是冲着你，实在是这些时日柳医师名气大了，总有些见不得人好的家伙跑来指手画脚。”</p>

“你说，女郎又如何？其他医师倒都是郎君，可也没见他们来不收钱与我等百姓义诊，之前竟还有一不要脸的，说柳医师不顾男女大防，去给男子诊病，以后要嫁不出去！”</p>

或许那些家里有钱的，能吃饱肚子的人家会有闲心计较这些，但村户人家，活都要活不起了，谁还管这些。</p>

这人说着说着，就又愤怒起来：</p>

“呸！丧了良心的！我老父便是男子，就是靠柳医师救回了性命，若是真按照他说的那般，莫非是要我老父活生生去死不成？”</p>

在他旁边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，同样也是满脸愤慨。</p>

能活，谁想死呢？</p>

陆大木自身是个病人，代入了一下，要是换成他，生了病，又有医师愿意不收钱诊治，结果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人，说男女大防，不让医师给他诊治。</p>

他火气一下就冲上来了：“呸！什么东西！他家中就都平平安安的吗？就没有亲眷得病的吗？竟能说出这种话来！”</p>

山中的汉子，不服就是干，可能也有要表示自己与大家是同一立场的意思，总之，陆大木也开始撸袖子了：</p>

“这人在哪，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！”</p>

那人果然很满意他的态度，笑着说：“不必你去教训，柳医师是军中军医，身边跟着十几位兵爷，她一声令下，那人便被揍了一顿赶了出去呢。”</p>

“也不过是个穷书生，朝廷都没了，还做着金榜题名的美梦，听闻现在，县中邻里都恶了他，书铺子里的掌柜都不愿意卖书给他，说他玷污了圣贤书。”</p>

这掌柜之前得了伤寒，高烧不退，家里人套车来急忙忙赶着求柳意救命。</p>

柳意也不含糊，一路赶去，一副药下去，就让他退了烧。</p>

在如今人眼里看来，伤寒可是要命的，对于那掌柜来说，这就等于是柳意救了他一命。</p>

他怎么可能还会卖书给那书生，不上门泼粪就不错了。</p>

陆大木听得津津有味，时而还惊呼几声：“一副药便能退热？不愧是神医啊！”</p>

那人也是一脸的与有荣焉：</p>

“何止，我老父之前缠绵病榻，也是让柳医师给治好的，不过十日而已，便能拄拐自己行走了。”</p>

陆大木听得连连点头，想着这柳医师果然是有真本事的，要不然也不至于在云县有这么大的威望。</p>

再看那老者果真拄着拐自己站着，对自己的腿也更有了一些信心。</p>

正满怀期待的想着这腿或许真能治好，却听后面骚动了起来，还有女子的哭声。</p>

排队的人群也跟着纷纷往后看。</p>

“怎么了？”</p>
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</p>

“好像是有个孩子掉水里了。”</p>

陆大木看去，却见是一男子浑身湿淋淋的，抱着幼童疾奔而来，后面还跟着一哭着的妇人。</p>

“医师！！求医师救命！！求求医师救命啊！！”</p>

妇人哭声之凄厉绝望，听得人也不免心中一颤。</p>